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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那張不怒而威的冷峻臉龐:“擁有過人的可能不覺得,但對於從不曾擁有過的人來說,便是稀世珍寶。越是得不到,越是心心念念描繪得無比美好。知道嗎,當我從媽媽口中得知,我的爸爸就是大名鼎鼎的嚴耀欽時,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嚴耀欽挑挑眉梢:“哦?我不像個爸爸的樣子?”
卓揚傻傻一樂:“恰恰相反!小時候我總會沒頭沒腦地幻想,如果某個人是我爸爸,會怎麼樣呢?我設想過Jackie Chan ,因為他夠強壯,設想過街區的華人警長,因為他夠正義,也設想過學校的歷史老師,因為他夠博學……然後,也設想過您……”
嚴耀欽很驚訝:“你住在澳洲,怎麼認得我?”
“我住在華人街區,有很多中文節目和報紙的!”卓揚得意地牽起嘴角,“我還收集過您的一張封面,是電視城剪綵的時候,您被很多明星簇擁在中間,威嚴又神氣,就像個國王。四周光鮮靚麗的男男女女們,都彷彿是您的裝飾……”
作為裡島的風雲人物,嚴耀欽身上承載了無數的掌聲和稱譽,早已熟視無睹。可這些誇張的讚美從兒子嘴裡說出來,卻別有一番滋味。
但是很快,這種一閃即逝的喜悅被重重質疑所代替。這個聰明的兒子,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一番話,想取得自己的疼惜和信任,是否背後有著另外的目的,是否與卓家存在著某種不可告人的聯絡,是否想從嚴家得到什麼……
唉,真真假假,隨他去吧。
看看天色,最後一抹霞光掙扎著沉入了地平線,嚴耀欽站起身,撣去衣服上的草葉,漫不經心地說:“阿揚,生日快樂!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爸爸可以買給你。”
“不需要了,”少年的笑容在暮色中出奇的明亮皎潔,“我已經得到了十五年來,最好的禮物!”聲音羞澀著,漸漸小去,幾乎沒入塵埃裡頭。
☆、輕叩心絃
嚴氏宅邸坐落於西區近郊的香芬裡道,由兩棟錯落的英式小樓組成。庭院幽深廣闊,依山勢緩緩蔓延而上。飽經歲月侵蝕的灰白石壁間,爬滿了鬱鬱蔥蔥的青色藤蔓。
這種靜謐之中滲透出的細小陳舊味道,昭示著此間主人所享有的繁盛與富足絕非一朝得志,而是來自於幾代人的傳承與積澱。
…
嚴家父子的臥室都在主樓三層。東側住著嚴耀欽同予行、予思兩兄弟,挨下來是三間貫通的巨大書房和起居室,卓揚的房間位於走廊最西側。
那間空曠到有些可怕的屋子,本是為嚴耀欽準備的新房。連屋內那張大葉紫檀手工雕琢出的龍鳳床,也是嚴老太爺為了兒子婚禮請人定製的。床太大,敲了牆板才抬進去,再想挪出來,是不可能了。
倒退十幾年,卓雲曾以未來少奶奶的身份在那裡短暫住過三個月,之後一直閒置著。康玉柔雖然是嚴耀欽這輩子唯一承認過的女人,卻因為出身低賤,得不到老太爺首肯,至死也沒掙得個嚴太太的名分。她再溫柔恭順,到底忌憚另一個女人留下的氣息,因此從不肯走入那個陰森的房間。
卓揚這個兒子認得倉促,來不及收拾出一間像樣的臥室,讓他去住自己媽媽住過的屋子,再合適不過。
只是當大管家凌綵衣引著卓揚走進去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這個看去貌不驚人的少年,一入嚴家,住的是新婚房,睡的是龍鳳床,好似要替他媽媽重拾當年不慎丟掉的半截人生一樣。
…
卓揚來到嚴家的第二年,是個多事之秋。
時值政府換屆,幾方力量明爭暗鬥,局勢動盪,雲詭波譎。嚴家所支援的派系在大選中惜敗,對手打擊異己,死死咬住嚴氏的黑歷史大做文章,致使當下幾個投資專案接連受挫。與此同時,家族內部也有人藉機興風作浪,趁火打劫,意欲剷倒嚴耀欽這個當家人,取而代之。
攘外,必先安內。為了敲山震虎,以儆效尤,嚴耀欽著手處置了一批包藏禍心的佞臣賊子,卻也因此開罪了幾房遠近本家,直鬧到反目成仇。更甚者,江湖傳聞,有人暗地擲下了重金,要買他的命。
風口浪尖上的嚴耀欽,並未因此大加戒備,依舊泰然自若地進進出出,行走坐臥。
想讓敵人亮出刀子,自己先要主動暴露最薄弱的環節,這樣才能在襲擊迫近之時,使出一招“帶馬歸槽”,擒住那隻持刀的手,再順藤摸瓜,揪出隱身其後的人。
嚴予行早早假借休養之名,帶著嚴予思躲去了夏威夷。至於卓揚,嚴耀欽本想送他回卓家,又怕這樣一來,三個孩子都不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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