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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週末回家去了,今天上午回來……”紀禾看看手錶,“估計第二節課再過來吧。”
“哦,那正好。你和樊旻是不是待會兒要去圖書館?我也去。”喬澤宇埋頭抄筆記。
紀禾這就想不明白了,咬著嘴唇想半天,終於忍不住說道。“喬澤宇,我記得上次我們去自習室,你也一起來了。”
“是啊。那次我還和樊旻約好以後一起打遊戲。”喬澤宇嚴肅地回憶,實際上是樊旻奈何不過他在旁邊像個話嘮一樣囉嗦才勉強答應他。
“那上上次我們去超市,你也跟著來了。”
“哦,那個超市裡的東西還挺豐富的。”
“問題是……”紀禾無法理解喬澤宇的思維,“你幹嘛要跟著我們?你來自習室也是睡覺,倒不如回宿舍睡覺好了。去超市吧,你每個貨架都看一遍,可什麼都不買。”
喬澤宇合上筆記本,看向紀禾,皺眉。“紀禾,不覺得你的話太直接了嗎?”
“可是不直接的話,我怕你聽不懂。”紀禾也看著他。
喬澤宇眨著眼睛,裝無辜,沒說話。
“我想你也應該有自己的事情吧?”紀禾嘆氣。她還能說到什麼份上?只要是正常人都能看出她不願意自己和樊旻的活動被外人摻和進來。
“我?沒有啊。所以就跟著你們玩吧。人多熱鬧。我有車,想去哪裡還可以送你們去。”喬澤宇揮揮手,笑得一臉無害。
於是乎,人多真的很熱鬧。
整整一節課,紀禾就聽見耳邊喬澤宇像只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嘀嘀咕咕,什麼老師的普通話發音不對啦,什麼前排那個女生衣服很老土啦,什麼今年新車款沒他喜歡的啦,什麼廣式甜點的味道啦……胡天海地,亂七八糟,滿嘴跑火車。
第一節課下課鈴聲響,紀禾再也無法忍受。
“喬澤宇。”
“幹嘛?”
“我數三聲,你到別的地方坐去。”她從來沒有發覺喬澤宇平日裡懶得答理人的外表下是一顆聒噪無比的心。
“你這人怎麼……”喬澤宇擰起眉毛。
“一,二,三——你不走,我走。”紀禾很不客氣。
喬澤宇只得拎著書氣哼哼地走開。
樊旻抱著書走進教室,正好看到紀禾對喬澤宇說什麼,然後喬澤宇滿臉不爽地站起來坐到別的地方去。
他頓了一下,走過去。坐下時,身下的椅子還帶著溫度。
“來啦,路上順利嗎?”紀禾看到他,之前的鬱悶都跑光光了。
“嗯。”樊旻將書擺出來,拍拍紀禾的頭。
“喬澤宇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沒事找事幹。”紀禾向他抱怨。
樊旻溫和地笑了一下,掩去眼底的情緒。
“樊旻……”紀禾捏捏他的手,“你生氣了嗎?”
“沒有,只是這一路坐車有些累。”樊旻笑了一笑,伸手將紀耳邊的碎髮捋開。
窗外,陽光靜好。
在家兩天,樊旻一直呆在醫院。
父母感情不好是他從小就知道的事情,鄰居過年的時候家裡都是歡聲笑語,只有自己家是吵架摔東西的聲音。樊旻對此影響最深刻的是初中時一次晚自習後回家。
那個時候家裡還住的是筒子樓,廚房共用,鄰里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所以關係都比較好。那天晚上,他剛剛到樓下,脖子上掛著自家的鑰匙,還沒進樓便聽到二樓一片雜亂的呼叫聲和撞門聲。
樊旻著急了,幾步跑上樓,旁邊的奶奶一把將他拽住。“小旻,別過去添亂!”
他站在那裡,驚惶裡只聽得見心跳突突的聲音,看著鄰居家的男人撞開了自己家的大門,一股濃烈的農藥味立馬竄了出來,壓抑得讓人鼻口間都是非常刺激的味道,簡直呼吸不過來。
很快,幾個人將樊旻已經昏迷不醒的母親抬了出來,有人跑到樓下發動了車子。
門內一片狼藉,樊父燒紅了眼睛,還在怒吼:“讓她死!死了誰都高興!”
樊旻知道父母平時會吵架,可不知還會鬧到如此程度。
樊父性子火爆,而樊母心思過於細膩,甚至是到了一有點不順心就慪氣的程度。兩個人的結合,本就是媒人介紹,看彼此的家境都滿意,便結婚了。卻根本沒有感情基礎。
在小縣城裡,離婚本就是件不光彩的事情,且為了兒子,兩個人是一路磕磕巴巴又吵又鬧到了如今樊旻上了大學。而現在,據說樊父在外面有了女人,這事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