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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穆娘子心裡不禁燃起希望,心道那人十拿九穩就是來找她們的,冷不丁聽到一聲含糊的“娘”,心一揪,見奉卿哈哈地笑,微微偏了頭將眼睛移開。
“我說娘子家早就在梁溪買下宅子了,有五六年了。娘子家自然是如今日進斗金,新開的絲絹鋪子,一日賺下的銅錢能裝五六簸箕。他問了好些話,還說過兩日再來跟我說話。”
謝琳琅啃著點心的手一頓。
穆娘子也失望了,穆家如今做的買賣壓根不像是能一口氣買下八個丫頭的豪富人家,穆家的銀子來得古怪,還望那人發現了才好,“那人……”原要問姓甚名誰,又怕惹起丫頭懷疑,便笑了,“當真是古怪,好端端的,問起我們家做什麼。倒像是我們有意做出什麼事來著人眼。”
“娘子,人參拿來了。”桂兒將一包人參片放在岳氏手邊的蜻艇腿梨木小几上。
岳氏拿了手點了點人參,笑道:“可不是嘛,那人也攜家帶口的……”
“攜家帶口?”穆娘子詫異了。
“是呢,領著個二十出頭的小娘子,那小娘子懷裡抱著個一歲大的小哥。如今都跟著他們主人家住在林縣令家裡。”岳氏彷彿沒瞧見穆娘子臉色稍變,又自顧自地說,“那小娘子彷彿是後頭娶的,人水靈的很,大眼睛櫻桃嘴,據說是大戶人家的副姑娘、大丫鬟,一身的氣度呢,嘖嘖,難怪被商官人疼成那樣。”
聽到商官人三字,穆娘子臉色煞白,手指待微微蜷縮著去拿茶盞,不等拿到茶盞又收回來,心裡起伏不定,料定商官人就是商韜了;如今岳氏說商韜已經再娶……雖說自己已經“再嫁”,他再娶也在情理之中,但心卻止不住地難受,心知自己回不去了。
“聽說嫂子也會些法術給人消災,我這有些燕卿的舊衣物,勞嫂子捎帶回去,替他燒化了,給他多念幾回經,也替他消災解難。”許久,穆娘子微笑道,心裡有苦說不出口,但已經打定主意要將謝琳琅送回謝家,至於她自己,等她見到商韜的時候便以死謝罪。
穆娘子說話間,又叫桂兒、蘭兒去將薛燕卿的舊衣裳拿出來,檢查時,悄悄地將自己一方帕子蓋在手掌下搡在衣裳堆裡,親手將包袱繫上,又給了岳氏五百錢做謝禮,盤算著她的帕子是好的,岳氏見了定然不捨得燒掉,定要留著用,若僥倖叫商韜看見,商韜必定會來救她們。
滿腔希望寄託在那帕子上,穆娘子看向那包袱的眼神隱隱有些熱切。
謝琳琅一口氣哽在嗓子眼裡,雖沒看見穆娘子掖帕子,但聽到一個商字,便想到他父親身邊的大管事商韜,心知商韜尋來了,額頭微微有些冒汗,心裡矛盾得很,一面盼著薛令、薛燕卿的算計付諸東流,一面又明白若是假琳琅被接回謝家,自己再回謝家就是難上加難。
岳氏聽說葉經在二門上準備好了,便要告辭。
“日後常來陪我說話,我也上了歲數,越發懶得動彈。想給官人挑選一個相貌好、性子和柔的妹妹。”穆娘子淺笑道。
岳氏見穆娘子要給薛令買小妾,越發高興,許諾道:“娘子放心,一準給娘子挑一個千伶百俐的來。”又行了個萬福,一手牽著謝琳琅,一手揹著包袱,就向外去。
謝琳琅矛盾得很,手心裡沁出汗水,聽到穆琳琅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目光穿過奼紫嫣紅的牡丹、芍藥、蔦蘿看過去,依稀看見穆琳琅手裡揮著一根竹竿,正被薛令抱著粘知了。
謝琳琅隱隱有些羨慕,心道假琳琅的命就比她好那麼多,這麼快就能回謝家?
作者有話要說:
☆、10唯利是圖
悶熱的天裡,一聲聲蟬鳴叫人越加地煩躁。
岳氏、謝琳琅兩個不禁懷念起方才水邊亭子裡的涼爽,頂著太陽匆匆地向前走,出了角門,跟葉經匯合,三個人便出了穆府。
出了穆府,岳氏終於說出了實話:“你們老嬸子就是有些中暑了,沒什麼大礙。這次接你們出來,是你們大哥知錯了,想當面跟你們賠不是,然後兄弟兩個商議下如何給你們老嬸子養老。兄弟間有什麼恩怨都攤開了說,萬萬不能叫老人家跟著受苦。老人家沒幾年活頭了,權當看在老人家的面上,葉經,你就讓一步,跟你大哥好好說話。”
此大哥,就是葉家老頭死後將葉經、謝琳琅兩個趕出家門的葉家老兩口的侄子。
謝琳琅眨了下眼,她上輩子前半生算是“順風順水”,“如珠如寶”地養在穆家,嫁給青梅竹馬的“哥哥”為妻,“疼她”的父親成了公爹,自然不似其他人家的媳婦受人刁難,是以,前頭大半生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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