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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兒,靜夭的臉色有些沉凝。
步夏穎似是猜到她的心中所想,也不管周邊的亂糟糟,低聲笑說:
“這個武姐姐自小就是這般,出格的事兒幹了幾百籮筐,地地道道的闖禍精,但卻深得長公主的讚賞,那嘉興縣主就是長公主的獨女——”
怪不得這麼傲慢,原來是有後臺。
“所以呀,出門玩樂只管隨她去,反正最後出了岔子有她頂著,咱們還能借故見見世面,豈不美哉?”
爭執稍顯激烈的時候,範素素反而興致缺缺了,轉過頭問道:
“你們嘀嘀咕咕的說什麼,怎麼不讓我也聽聽!吵吵吵吵,每次來了武姐姐這兒,必少不了一場舌戰——”
“你不是最愛熱鬧?”靜夭疑惑。
“既然是熱鬧,定是新鮮好玩的,這樣一年都要有個好幾次的,再熱鬧也不能稱之為熱鬧。”
步夏穎大奇,也顧不得姐姐妹妹那一說了,直呼道:
“範素素你真是長進了,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
雖然過程很揪心,但是結果卻很理想,最後也只有那兩三個欲憤而離場的憤而離場了,原因是呆下去很沒面子,其餘的竟然都在,包括高羽靈吳菲煙都在。
靜夭失笑,看來貴女們內心裡還是很嚮往名士的,當然,該拿的態度還是要拿的,至少可以證明她們其實是不想去的,她們爭取過,但爭取失敗了——
靜夭又想,那幾個憤而離場的不會是跟自己一樣,也是第一次參加武靜思的聚會吧?
等武靜思一眾貴女趕到鹿洞臺的時候,文論已經開始了,只見一個美髯居士正端坐鹿洞臺上講演,臺下一眾文士舉子無不聽得津津有味。丫鬟引著貴女們悄悄進去,嘉興縣主一群正坐在與文士們有一丈之隔的聽演軒,貴女們各自拿了織錦蒲團鋪在地上,席地而坐。
恰今日只有靜夭穿了古時的寬袍直裾,席地而坐時裙襬鋪地,寬袖當風,頗有古士風流之姿,在一眾美貌少女中間,隱隱有男女莫辨之態。
“這臺上的便是當今的名士陸先生,等這文論之後,便是命題,下午還有史論,在命題課上,人人都可以答題,咱們同行的貴女們就是想借這個出名罷!”步夏穎小聲解說道。
命題的規矩就是先由成名的學者名士提出自己的問題,然後由臺下的學子回答,聽演臺上的貴女可由丫鬟回答,也可直接寫了遞上,當然,如果臉皮較厚的話,也可以直接回答。據說,這個武靜思每次都是直接回答。
果然,第二節命題一開始,聽演軒上就一陣摩拳擦掌。
前幾個問題都很中庸,出題的中庸,答題的也很中庸,在靜夭都要懷疑這命題一節存在的意義時,某中年學士丟擲了一個極有創新性和危險性的命題,此命題原話是這樣的:某有一問,諸位教我,若彼時有三國相爭,一國文強而武弱,一國武強而文弱,一國文武平平卻有明君,敢問諸位,三國孰強孰弱?
立時有學子勇於發表看法,滔滔不絕,有人說武治是立國之先,有人說文治是強國之本,有人說明君是百姓之福,等等等等。連武靜思都站起來支援了明君一把,也有幾個貴女在下面奮筆疾書——但是,有很多文士學子是緘默的,他們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時,臺下一個十□歲的舉子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先生的問題實在深奧,於我們凡夫俗子而言,此題無解,但是我有一同窗好友連靜承,素來聰慧異常,他或許能夠為諸位解疑。”在命題上,也時興推薦,一般來說,被推薦是一件很體面的榮譽,這說明一個人的才學被士林所認可,所推崇。
接著連靜承緩緩地站了起來,儒雅乾淨的直裰,儒雅乾淨的面容,在秋日的陽光下眯著眼睛,面容平靜,在他沒開口之前,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靜夭突然就想起當年離開相州時,少年碎在土裡的淚珠。
她沒想到連靜承會這麼有運氣,她甚至懷疑舉薦連靜承的那個舉子與他有仇,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卻可以換一種方式來提問,例如:皇帝有三個兒子,一個皇太子,一個鄭王,一個景王,要是哪一天他們哥仨打起來了,哪個會贏?
那幾個一開始就搶著回答的舉子她可以不管,連靜承卻是連家的人。這個問題難保是哪一方,或者是皇上,在這設下的套子,日後風雲突變翻起賬來,連家有可能就會被株連,她太懂這裡面的文章了。所以,她不能讓他開口,因為她很不確定連靜承能不能說出最好的答案,這太冒險。
於是,在連靜承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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