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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夭啞然一笑,話說到這份兒上,一路就一路吧!
幾日之後進了海州城裡,靜夭三人自與神童匯合,訾六回府不提。
神童預先買下一間小院,不臨鬧市,四周安安靜靜,就是脫不了海州的乾冷。
靜夭一到住處,神童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一封信,雙手奉上。
靜夭看了神童一眼,神童立時變了臉色,那臉色有些痛苦,靜夭胸口j□j,抽出信紙看完,臉上已經佈滿陰沉。
“說,幾時得的訊息?”
靜夭的聲音冷而沉,像冰錘一樣砸在神童身上,神童一凜,態度更加嚴肅,甚至有些緊張,聲音裡含著微微的顫抖:“訊息是四日之前傳來的,看信上的日子,這事將近有二十日了,二十五輕騎或多或少受了傷,再加上世子不讓說——”
靜夭揚手止住了神童往下說,她手裡狠狠的捏著信紙,薄薄的紙片被捏出了數不清的褶皺,而她的緊握的手指,是失血的青白色。
信上說,商甯安在去北疆的路上遭伏擊,二十五輕騎死傷過半,商甯安胸上右臂上分別受了一刀,現如今昏迷不醒!而步多將軍處處受制,照顧世子尚且不暇,沒有絲毫緩手機會!
信上的筆跡潦草,歪歪扭扭,勉強能夠看懂,中間還夾著幾句南域文字,想是那南域的二十五輕騎倖存者寫來的。靜夭在心中默默的唸了兩遍周慶德的名字,湖陽侯嚴威將軍周慶德,你果真是個人物麼?
“主子,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神童覷著靜夭臉色慢慢的緩了下來,輕聲的在一旁試問,往日裡他是沒有這膽子的,只是得知世子重傷昏迷,他自小侍候商甯安,現而今最關心的就是商甯安的安危,也顧不得妄度主子心意是多大的忌諱了。
靜夭握著信紙的那隻手緩緩鬆開,朝神童跟前推了一下,仿若自言自語的輕聲道:“若沒有商甯安,我獨自一人,還要這偌大的江山做什麼?”
高處不勝寒,她若是做這最寒冷的人物,必要商甯安作陪,若無人陪伴,高處的日子太過寂寥。
於是,一紙書信傳來,靜夭未在海州半刻停留,又坐上向北的馬車,日夜兼程,直奔北疆。
在靜夭往北疆行進的路上,而在遙遠而寒冷的北疆,商甯安還在昏睡當中。
重兵把守的驛站裡,靈童仙童兩個正扒著窗子向外頭瞧著,靈童轉著骨碌碌的大眼睛,數著外頭換班的時候,盤算著怎麼才能溜出去。
書文坐在商甯安床前,看著兩個小個子竄來竄去,加上心情煩躁,實在是覺得礙眼,口氣不怎麼好的說道:“你們兩個別瞅了,若是給你們留了空當,那周慶德也就配不上‘嚴防死守’四個字兒了,再說,那幾個南域人不是已經逃走了嗎,自有他們報信,咱們還是先盼著主子爺醒過來吧,主子若是再不清醒,咱們幾個也別活了——”
眼看書文說著說著就帶了哭腔,靈童和仙童只好離了窗子,靈童嘟囔道:“書文哥什麼都好,就是太面!”
仙童也點點頭贊同,大人樣的嘆了口氣,眨巴著眼睛想,若是世子妃在就好了,心裡這樣想著,嘴裡就說了出來:“說不定世子妃正給咱們送妙計來了呢!”
書文一聽,先是臉上見了振奮,繼而又蔫兒了,他們幾個在遼州,而世子妃遠在上萬裡外,別說信兒送到了沒有,就算是信兒送到了,她可怎麼過得來呢!再說,周慶德不但暗中軟禁了不多將軍,還把驛站圍得鐵桶一般,連個活物都進不來,世子妃一個弱女子,就算腦子及得上諸葛,手裡沒半個可用的人還能怎麼辦呢?
書文越想越洩氣,看著安靜的躺在床上的商甯安,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只剩下一雙英氣的眉毛愈發青黑,心裡嘆道,我可憐的世子呦!
靜夭的馬車行到遼州城門口時,晚霞燒天,萬丈的霞光將整個遼州的城池包裹在內,遼州成瞬間成了一座烈火焚燒的城池。
現在是冬日,再加上遼州此處北疆接壤的邊界,一抹晚霞都能稱得上奇觀,況且這樣波瀾壯闊且持續良久的晚霞,簡直就是百年難遇!
入城的車馬人都止步觀看,對著這驚心動魄的奇怪驚歎不已,更有甚者視其為祥瑞,揣起棉衣就跪下膜拜。馬車被止在正中,靜夭拉開車簾,鎖眉看著眼前的景象,一路上努力壓抑的怒火也似被引了出來,怒火在心裡無休止的翻騰,彷彿就和天邊的紅雲連成了一片。
靜夭對著這綿延起伏的紅雲輕語:“周慶德,欺負我的人,我讓你血染遼州。”
這聲音又冷又輕,像一句不經意間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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