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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火堆旁,原本偎近火堆的那個冷豔少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關風海將抱來的被褥迎枕一一收拾妥當,靜夭退掉鞋子,攏緊大氅,搭上被子靠在迎枕上開始睡覺。她其實睡不著,累月的熬夜讓她睡的很少,雖然很困也睡不著。
破廟裡突然很安靜,只聽見乾柴燃燒的噼噼啵啵聲。張二趁著添柴的空當烤饅頭,滿屋子裡漂浮著烤熟的麥香。
靜夭聞著這香味,突然有些餓,腦袋側在迎枕上,睜開眼睛對著張二笑道:“二子,這個饅頭歸我怎樣?”
張二正盤著腿一心一意的烤饅頭,聽到這話,眼睛也不抬的揚聲道:“好嘞,主子您等等,我把這一面兒烤的金黃金黃的,您就著口酒,保證您跟吃著烤肉似的。”說著,將腰間的酒葫蘆扔了過去。
☆、第84章
靜夭盤腿坐起來;將烤的金黃的大饅頭一掰兩半;順手將一半扔給旁邊的關風海,關風海一伸手接個正著;靜夭當真就著葫蘆裡的酒水咬了一口;只覺得這饅頭烤的熱氣騰騰的又香又酥;能在這漫天風雪的野外吃上幾口熱食;他們還算幸運。
看著三個人旁若無人的互動;錦衣公子一行人明顯被忽略了,那叫知心的少女雖不服氣;可是看著對方通體的氣派,竟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確實;不但她看在眼裡;連錦衣公子也留意了,這著男裝的女公子往哪兒一坐,就有一種讓人不敢吭聲的壓迫感,且看她吃著最普通的食物,模樣坦蕩不羈,一口饅頭一口酒的,卻生生吃出了文雅清貴。
錦衣公子雖無意結識權貴,可是這女子很讓人嚮往。
“在下訾桐生,海州訾家後人,行六,敢問女公子高門?”訾桐生挺認真的站起來自我介紹,恭謹儒雅。
靜夭嚥下一口酒,塞了葫蘆扔給關風海,抬眸看著訾桐生,淺笑道:“海州訾家名門世家,據說曾延師大儒浮言伯做族裡西席,十分了得。我自京都來,申廣雅,往海州拜訪劉家。”
浮言伯是舉世大儒,深得儒家真諦,前些年京都多少豪門爭相邀請,甚至連皇上都下旨請宣,但是浮言伯一直推說年老病弱,不願離身故土,最後竟是被訾家請到府上,還甘願做了訾家西席,可見訾家有幾分本事,而且,訾家有幾位後人還是有幾分出色的,記得裡面就有個訾六,沒想到竟在這碰到了。
訾桐生見靜夭言談豁達,張嘴就報出了閨名,毫不扭捏,與當今的女子大是不同,心裡好感頓生,又聽靜夭提起了自己的授業恩師,心裡面更覺得親切,不由笑道:“訾家世代居於海州,桐生不才,剛與劉家下了文定,如今劉家家主正是桐生的未來岳丈,不知申姑娘與劉家有何淵源?”
“哦?”不料半路上竟碰到了劉方的女婿,靜夭還真是挺驚訝,“我是京都的商家,與劉家本無淵源,只是仰慕劉家商家巨擘的地位,特來拜訪。”
靜夭這話一說出來,不但訾桐生不信,連那個一直眯著的賬房打扮的人都不信,海州里生意人一抓一大把,南來的北往的,他們一日見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打從生下來也沒見過有這樣清貴氣度的生意人。懷疑歸懷疑,誰也沒想去戳破,既然人家刻意瞞著,又是京城來的,指不定有什麼大事要辦呢,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好。
靜夭自知他們不信,但是也無意於說太多,只和訾桐生說了幾句劉家的閒話,就各自歇了。
訾家與劉家姑娘訂婚,這訾家人的胃口不小,要知道訾家現在的家主夫人可是南方的郭家姑娘,也就是現在郭家家主郭樹清的親姐妹,郭家先後與南北商業巨擘聯姻,本身又是在海州根基深厚,一呼百應,這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靜夭不得不這樣猜測,如今聰明人都看得明白,這大良維朝早晚有那麼一亂,看著郭樹清的架勢,是有意是要做呂不韋第二,抱了太子的大腿,已經買定離手,而訾家在這節骨眼上非但沒有去扎堆,反而要和劉家結成親家,據神童的訊息,劉家和郭家很久以來就不對付了——
靜夭是這麼想的,卻沒有和訾桐生說太多,如今海州人生地不熟,和人打交道,靜夭得多用腦子。
第二日清早,靜夭三人見雪已經停了,路面積著厚厚的一層,估計馬車又要緩緩的行進,於是早早的收拾妥當,就打算上車走人。
不料這馬車還沒走多遠,訾桐生一夥人就跟了上來,那個叫知心的冷豔姑娘打馬追上靜夭的馬車,一副不欲多言又受命而來不得不說的遷就模樣,冷聲道:“我家主人說了,申姑娘初來海州,他願與姑娘同行,盡地主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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