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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憫,一時間群情激奮,不能自已,醉酒的也瞬間清醒了,恨不得將那男子扯下圓石,群毆之。當然,出於讀書人的儒雅風度,士子們咬著壓根,生生忍住了。
這時,一個懷著三分醉意計程車子站了起來,瞪著雙眼看著男子,眼角微微泛紅,紅著臉膛大聲質問:“爾等姓甚名誰,治學與哪位名士門下,竟敢口出狂言大放厥詞,欺我京都無人嗎?”
這麼一問,士子們也從最初的憤怒裡清醒過來,身為儒家士人,雖然不能以拳腳比大小,君子動口不動手,口舌之爭還是十分要得的,這士子一開口,立即得到了許多人的附和。
高坐圓石上的男子微微一笑,對這士子的質疑不以為意,輕嗤道:“在爾等眼裡,門第流派就這般重要嗎?如今國勢堪微,士林不思為國效力,卻拘泥於門派,弟生平最厭惡此一類說,但今日再此道出名姓流派,望君謹記,我姓申名廣雅,師從海州大儒浮言伯,眾君還有何話相疑?”
浮言伯的大名一出,眾士子一片沉寂,若是論當世大儒,浮言伯若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這個叫申廣雅的男子竟然是浮言伯的高徒,確實是眾士子想不到的。還有,申廣雅就是景王世子妃連靜夭更是他們所想不到的。
沉寂過後,終是有一個冷峻男子站了起來,這男子身量頗高,面色嚴肅,靜夭早就注意過這個男子,他在眾士子飲酒作樂的時候一直沉默靜坐,一個多餘的表情都不堪給,眉眼冷肅,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可是偏偏幾個才幹過人計程車子一直繞在他的跟前,以此為中心。
男子抬眼平視靜夭,眼睛裡露出罕見的一抹嘲諷,聲音平穩的開了口:“申兄既然不以門第為意,又為何搬出大儒浮言伯?申兄既是如此關心國家寒暖,為何不挺身而出,卻要在士林裡鼓動?”
“大丈夫志在天下,弟只是不想一生蠅營狗苟,碌碌而逝,眼見大廈將頹,四海士林卻妄求隱身自保,學羽化昇仙之道,自欺欺人,掩耳盜鈴,弟早有挺身而出之宏願,不過乏一助力而已——”
靜夭平靜的與這男子對望,似是要看透男子的心,對方亦是,約莫過了盞茶時間,靜夭忽的撫掌而笑,這笑裡雖帶著沙啞,但不影響它的灑脫和坦蕩。
靜夭這麼一笑,冷峻男子也忽的笑了,笑聲裡有說不出的落寞:“弟蓋州姚定,願與申兄一敘。”
靜夭灑然起身,步下圓石,笑道:“能與姚兄相交,弟之幸。”這姚定就是她要找的人了,士林裡真正的領袖人物。
姚定攜靜夭往桃林深處走去,果然,姚定方一起身,後頭就陸陸續續跟來十來位士子。
十幾人圍坐在小溪旁側,席地而坐,春天的桃林裡有莫名的芳香,似從土地裡散發而來,讓人心醉。
十幾人各自報上名號年齡,以兄弟相稱,這麼一論下來,靜夭恰是最小的,算上靜夭,這裡面一共有十二個士子,以此類推,靜夭就被稱作十二弟了。姚定雖是領袖,年齡上只能排在第四,還有一位四十來歲的長者,形貌不揚,有些些佝僂,一縷山羊鬍微微翹著,還總是斜眼而視,這人名叫裘不惹,人人都要稱他一聲大哥。
裘不惹斜眼看著靜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重點盯視靜夭的臉上,撇撇嘴道:“十二弟行事怎地這麼小氣,這臉上遮的是勞什子玩意兒,為兄不喜。”
靜夭倒沒想到裘不惹還有這樣的本事,也不避諱,啞聲笑道:“大哥說的是,只是弟暫有不便,若時機到了,弟不但要以真面目面對各位兄長,還有諸位兄長賠禮道歉,弟一言九鼎。”
☆、2第92章
太宗三十八年秋,維太宗的病體拖了兩年半;終於駕崩。
兩年來風雲突變;在太子與景王博弈的夾縫裡;一個原本毫無聲望的流派;革新派;聲名鵲起。
初始並無這一派別,只知道幾個士人頗有名望,例如散文大家姚定;主張儒道合一的大家裘不惹,但萬想不到,這幾個原本逃離的世俗的雅隱之士自願回朝廷做官,各自投奔景王與太子名下。而且這幾人財力驚人;再加上朝廷日漸腐朽;裡頭賣官鬻爵的大有人在,幾人的官職越升越高,終於在時機成熟後結成革新派,並結拜革新十一君子,主張革新政治,集中君權,強壯國力,一時間擁護者眾,收羅了許多無枝可依的保皇派,竟能隱隱和太子黨,景王黨抗衡,三足鼎立之勢再次形成。
當逢皇帝駕崩之時,儲位之爭擺在了明處,太子黨和景王黨的爭鬥愈演愈烈,而身為革新派的領袖,如今的內閣大學士姚定,卻只主張依照國禮妥善安葬維太宗,儲位之事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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