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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兩個強壯的婆子,向西跑去,她要去連府最西側的蘭芷院,救自己的親孃,蘭箏姑娘。
蘭芷院十分偏遠曲折,這一路跑來,靜夭早就氣喘吁吁,只靠著意志力才勉強跑到門口,幸虧早就吩咐了一個腳程快的婆子去提前報信了,要不肯定誤了時間。
蘭芷院很是小巧,只有三間正房兩間偏房,靜夭進去時,蘭箏已經基本上收拾妥當,統共也不過兩個箱子,被兩個婆子抬出來放在院裡,蘭箏肩上挎了一個海藍小布包,招呼著關門,一見女兒來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知怎麼說話了。
自從從睦元堂一別,母女兩個竟是十幾天沒有見了。
靜夭上去攬了她的手,笑著小聲說:
“逃起命來,娘倒是不慢。”
蘭箏好笑,見女兒白淨了不少,披著洋紅色暗花大氅,一副小大人的摸樣,心裡的擔憂就全放下了:
“本就是這兩天要搬家,也沒幾樣東西,該收拾的都已經收了。”
母女兩個說說笑笑,腳下也不曾停歇,要不是看她們步履匆匆,後面又跟著僕婦抬了箱子,只讓人覺著是去郊遊了,哪裡是逃難。
繞過西側角,連府院子裡就熱鬧了,燈火通明,呵斥奴婢的吵鬧聲,小孩子的啼哭聲,大件傢什的挪動聲,聲聲入耳,直把後半夜攪翻了天。
靜夭攜了蘭箏的手直奔睦元堂,隔著院子看去,正堂裡擠滿了男人,坐著的站著的有十幾個,吳氏早吩咐了荷風在門口盯著,見了靜夭和蘭箏,立即引著進了東間的耳房,卻原來大夫人和幾個連府姑娘都在這裡。
吳氏帶著濃濃的倦色,神色慌張的坐在羅漢榻上,見靜夭進來,好似是鬆了一口氣,拿手拍著身側的位置說:
“我的兒,快上來坐了,大半夜的竟跑了一個時辰。”
靜夭知道吳氏有潔癖,就笑著推辭了,和蘭箏在下首末端坐了。
“虧得你著了荷風來提醒,我才邀了你八叔和族裡爺們來,”吳氏勉強掛了笑,緊接著又愁眉不展,“這都半個時辰了,也不知能不能想出個萬全之策。”
“你二哥讓我問問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吳氏說這話的時候很猶豫,一幫大人都想不到出路的事,她確實很難指望年僅七歲的連靜夭,就算靜夭確實有超出同齡人十倍的聰穎。
“不知二哥他們現在商議的如何,就著戰鼓的方向,西戎定是拿下了小令,而相州,恐怕已經被圍。”連靜夭的聲音低而穩,帶著未脫的童稚,給人一種離奇的可信服感。
吳氏的臉色不太自然,靜夭的這番話正是前面那群人討論的結果。她隱隱的很想帶著靜夭到前面議事,但是女子不議政的固有觀念,讓她遲遲下不了決定。
“母親,這時出城,或還有一線生機,遲了,可就被西戎給俘虜了,”靜夭心裡焦急,可面上卻是半分不露,她知道以吳氏的脾性,坐以待斃,讓別人把握她的命,那是不可能的。
時間緩緩流逝,氣氛壓抑沉悶,連一向刁蠻吵鬧的連靜月也忍著睏意呆坐在椅子上,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轉眼到了丑時,吳氏終於忍不住,拉了靜夭往正堂走去。
正堂里正如她們所想的,去留兩派意見不一。
隔著屏風,靜夭聽到一個老邁的聲音說:
“靜承說的有理是有理,可是咱們連家的宗祠就在相州,況且現在州衙裡還沒有敲警鐘,我們不必著慌——”
“五叔說得對,不是武陽鎮還沒有破嗎?”
“對對對,鎮守武陽的寧遠將軍威名遠揚——”
好似中間靜承說了話,不過很快被淹沒在眾人的聲音裡,吳氏再也忍不住,掀簾而入。靜夭緊隨其後。
看到吳氏進來,正憤憤坐在下首的連煥徵大喜,揚聲喊道:
“原來是大嫂來了,大嫂請坐。”說著從座上挪了出來。
原本一片爭論聲的大堂,再沒有任何聲響,幾個老傢伙漲紅了臉,顯然對吳氏的出現很不滿,吳氏豈會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當眾福了一禮說:
“眾位叔叔伯伯,連吳氏一個婦道人家,今日攪了各位叔伯長輩們商議大事,實屬大不孝,但是大敵當前,萬事從權,待以後過了這劫難,我一定到大老太爺跟前領罪。”吳氏說完,就當著大家的面坐了,一副聽政的勢頭。
“八老爺是朝廷的千總,現今這境況,八老爺怎麼看?”吳氏轉臉看向連煥徵,目光殷切。
連煥徵略一沉吟,鎮定的說:
“我剛派人去州衙打探,這會兒還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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