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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出門帶著侍衛,顯然出身貴家,書畫造詣高,似有心疾……他心頭忽然狂跳,他腦袋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是他的機會來了!
他忽然招呼手下人奉上香茶,請李熙坐下,一邊再次作揖道:“貴客所言有禮,高某受教了,聽說貴客今日是來買些禮物的,若得貴客不棄,能否惠賜手跡一幅,則老夫當九頓以謝,今日貴客所買禮物,均作為潤筆之資。”
眾人譁然,這聚珍樓內哪一樣不是寶物,居然要作為潤筆之資,旁邊已是有人悄悄議論,莫非這畫當真是贗品?李熙卻是面上微露躊躇,一旁那倨傲書生早笑道:“高員外,此人只怕胸無點墨,不敢露醜呢。”
高員外卻是心下著忙,也不管他,一眼看到後頭那兩個侍衛,心裡一動,想到自己剛剛得的一對寶貝,只怕能從那下人入手,勸上一二也好,便趕緊吩咐那女侍道:“去將我臺上那木匣拿來。”一邊笑著對李熙道:“前日裡剛得了對寶劍,堪能入目,可供貴客賞下人。”
一邊說著,那女侍已是抱來了一個長方形木匣,開啟一看,果然裡頭一對寶劍,劍鐓與護手皆嵌銀精鑄,他順手將其中一把取了出來,劍鞘為水波紋路,抽開一看,劍身煥煥如波光滿溢,宛如水流不絕,他說道:“此劍名含光。”持劍去斬那桌角,那紫檀木桌甚是堅硬,居然輕而易舉被斬落了一角;
他放下此劍,又去拿另外一把劍,這把劍鞘為火焰紋路,抽開一看,劍身晶光熠熠,燦爛耀目,他用力扳下那劍身,劍身軟彎如鉤,再猛一鬆手,只聽到劍身嗡嗡而鳴,復直如弦,他笑道:“此劍名承影。這對劍是一戶人家祖傳的寶劍,不是因太過困窘,是捨不得賣的,若是貴客肯賜下手跡一幅,這對劍便送與貴客賞玩,將來賞賜下人也可。”
周圍的人盡皆羨慕不已,這樣的寶劍,何止千金能購?這高員外當真瘋了不曾?
李熙看到那對劍,卻是心頭大喜,那謝玉衡也是習武之人,如今這對劍,豈不是正好送與這雙生姐妹?他目光閃動;忽然笑道:“既然東主如此盛情,在下只得勉強獻醜了。”
高員外一時豪氣,將自己剛得的千金寶劍拿了出來,卻又隱隱有些後悔,怕此人若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人,卻又有些虧了,然而他一貫做生意眼光不僅極準,膽量也是極大的,心下雖然忐忑,面上卻絲毫不顯,笑道:“快拿筆墨紙硯及顏料來。”
李熙卻擺擺手,示意了下後頭的朱明,卻看到朱明手裡原提了個藤箱,他找了張最大的桌子,將藤箱開啟,裡頭卻是各色顏色、不同型號的筆以及作畫的絹齊備,他一一架筆鋪絹磨墨,又來請李熙,高員外看到他這做派,再看那擺出來的顏色全不似市面上的顏色,心中早已大喜,自己這次,賭對了!
第66章 夜訪
李熙立在了案前;望著那鋪好的白絹面;垂眸凝思,窗邊風吹來,他的寬袍大袖流水般的擺動;面孔沉靜如玉;旁邊的書生們等了一會兒,看他遲遲不落筆,有些不耐煩起來,又悄悄議論起來,他卻旁若無人,依然看著那絹面一動不動;深思冥想。
半晌後;他忽然臉上微微一笑,彷彿想起了什麼美好的事情,那一笑仿如美玉生光,令人屏息,他忽然在筆架上取了支大筆,用手一捻一破,將那筆毫搓開,卻是往硯臺裡飽飽蘸了墨水,忽然往那白絹上潑墨而繪,飛速的寥寥數筆,仿若全不需思考,已有成竹在胸,只見那狂放不羈的筆觸下,墨氣淋漓,渲染出了舒捲有致的一片雲靄,然後便是煙雲流潤,輕煙淡巒,再下來便是煙柳籠岸,江水緩緩流去,似聞水流之聲,畫面甚見渺遠。
旁邊圍觀的書生開始偶有輕視之聲,自他動筆始,便都住了嘴,屏息以觀,不論畫之質,單看著一手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畫技,用筆彷彿隨意,全然不滯於手,不凝於心,已是能動人心魄,更別說那筆下之畫,筆墨滋肆,仿如自有生命,有人輕輕議論道:“是潑墨減筆寫意之法,好一幅水雲江岸圖。”
卻見李熙將那大筆一擲,卻是另抽了支小筆來,急急蘸了墨,又往那畫中的江水上勾勒,離、披、點、畫等筆法嫻熟,不過寥寥數筆,卻已畫出一高髻長裙的女子迎風立於騰湧的江濤上,霧袂雲裳,衣帶飄舞,背後便是長空捲雲,卻仿似天外飛仙,正按落雲頭,凌波微步,其墨色極淡,淡墨暈染;女子仿如翩雲一般輕盈靈動,五官雖不清,卻能讓人感覺到說不盡的風華,有人在後頭情不自禁的讚歎:“潑墨減筆寫意之法用於人物,非高手不能也。”
卻看李熙額上已是起了一層薄汗,看著那女子,嘴角又微微一笑,仿似在追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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