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4/4 頁)
元高仰著頭,淚水便流不下來。
如花聞言動了動,像是想起了什麼。
淚水漸止,
目光恢復了焦距,
神志也清明起來。
“得初,如果我當初沒有離開,如今呆在這天牢裡的,會是你還是我呢?”
話裡有些感傷,又有些嘲諷,朋友和敵人只在一念之間:
“我只不過提前三年離開,免得大家費心佈局來趕我走罷了。”
兩人默然,都不願再提起三年前的事情。
如花不是沒有想過李代桃僵地救他出去,可是這和楊遠哲的事情不同。
那時候,對方根本沒見過楊遠哲,自然可以拿個死囚的頭充數。
而如今,多少雙眼睛緊盯著尚元!
二人端坐在茶海兩邊,尚元手起水落,燙得茶壺滋滋有聲,
衝上開水,蓋上壺蓋,尚元微微閉上眼睛,彷彿傾聽著茶葉舒展的聲音。
一片葉子吸收這滾水的能量,每一個細胞都膨脹起來,彷彿充滿了力量。
蔓延出修長的妙曼身姿。
“得初,這些年你都忙啥呢?老婆也不娶!”如花特意說些輕鬆的話題。
“一個人過得挺好,沒遇到特別想娶的人。也好,總算沒有誤人終身。”
尚元自我解嘲:
“可惜陛下身邊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舒舒今後要費心了!”
“得初,小華今年十六。還記得嗎,我登基那年,也才十六歲!”
一轉眼,快十年了!原來與尚元已經認識了那麼久。
“得初為小華考慮得太多了。當年,我那麼信任一凡,也沒有依靠他拿主意。”如花的語氣不像是埋怨,也不像是遺憾。
“舒舒,你不同……”記憶中的女皇與眼前人漸漸重疊。
“沒有什麼不同,你太寵他了!會長不大的!”
“舒舒,你怪我吧。你把小華和國家託付給我,我卻……”自責,也有些嘲諷。
“得初,政治本來就是一賭,總有賭輸的時候。”如花輕輕地說。
“也罷,但願這顆頭顱,時時提醒陛下:事緩則圓……此生足矣!”尚元卻笑了,彷彿最好的茶葉舒展開最後一抹綠意,永遠地定格成飛天般的舞姿,飄飄然在茶湯中漸漸沉落。
尚元輕點茶壺,灑出兩杯清湯,悠悠的香味繚繞不去。
“得初,這茶香……好熟悉。”
“舒舒聞出來了?茶包掛在身邊十幾年了,一直捨不得泡,今天總算能與有緣人共飲一壺。”
原來是他身上的茶香,那麼獨特,總是淡淡的,卻又揮之不去。
如花細細地飲下一杯,若有若無的清香,後勁卻很濃,似乎散發著蘊含了百年的沉鬱。
只怕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最後、最濃的一口茶香。
茶還未涼,門外就傳來咚咚的聲音,提醒時間到了。
尚元默默地站起來,把如花送到門口。
如花突然回頭問道:“還有什麼我能為你做的嗎?”
暗暗下定決心,即使是保全耿家這樣的願望,也要拼著性命答應下來。
尚元笑了,一束光注正好照在他臉上,那笑容顯得迷離而又切近,
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地問:“可以吻你嗎?”
如花心裡一酸,微微點頭,閉上了眼睛。
冰涼的唇在她額頭上印了一下,小心地離開了。
如花睜開眼睛,望著尚元,他的嘴角還噙著剛剛的笑意。
懶懶的笑容,隨意地綻放,卻像夜空中的煙花朵朵,極盡燦爛。
如花看呆了……
尚元突然俯身吻住了她沒有血色的唇,肆意地啃噬、吮吸。他的舌輕舔著,卻沒有進一步深入。
唇似乎被咬破了,一絲血腥滲進兩個人口中,如花也回咬住他的唇,抵死糾纏……
沉重的鐵門“嗞啦——”地拉開。
如花推開尚元,狠狠心轉身離去,不敢看尚元的表情。
身後隱隱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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