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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叫小華來問策,免得我為難吧!不禁嘆了口氣,這個舅舅倒是做得仁至義盡了!想到這裡,如花平靜地對思華說道:“陛下想清楚了,到底是救尚元,還是救社稷!”
思華聞言,淚水便滾落下來,想是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聲音有些哽噎:“舅舅果然沒有料錯!請姑姑救社稷!”
如花一字一頓地說:“尚元要殺,煤山要圍,這些都是小事。關鍵在於,此事將成為煤油問題的首例,陛下今後打算如何安撫煤山民眾?讓他們心甘情願獻出煤田,讓他們相信,煤田在朝廷手中,他們才能有最大的利益!”話音落下,擲地有聲。
空氣似乎凝固了,似乎連夏日的鳴蟬也被這種氣勢震懾住了,一時間萬籟無聲。思華感受到一種極大的威壓從姑姑周圍擴散開來,自己背上似乎背上了千斤重擔,只聽得到心跳加劇的聲音。
一凡緩緩地拜倒,一貫溫柔的聲音響起,戳破了剎那的寂靜,思華這才覺得輕鬆了一點。
一凡低頭對思華說道:“臣下所教,只是為臣之道;如花所言,才是為君之道!一凡自此不敢再言‘王道’!”
……
思華走了,如花癱坐在椅子上,渾身無力。
一凡靜靜地坐在她身邊,也不言語。
如花終於開口了:“一凡,你我都知道,尚元沒有做錯什麼,只可惜呂家原是耿家家臣,戶部和工部官員原本也大都在尚元麾下,所有的矛頭都被指向了他。這大概就是盛極必衰的道理吧!一凡,幫我安排一下好嗎,我想見見尚元最後一面?”
尚元之死
世界信筆一揮,美就將我深深陶醉,
而我苦思冥想,抄襲如此平淡無常
——為什麼還要寫詩,為了美中無有的靈魂!
——Timefly
“一凡,幫我安排一下好嗎,我想見見尚元最後一面?”
天牢門口,一凡不願意再往裡走。
“如花,我已見過尚元,你自去便是。他大概也想單獨見見你吧!”
一凡永遠是波瀾不驚的溫柔。
穿過窄長的走廊,空氣中夾雜著腐爛的氣息。
兩個小吏一路引領,開啟了走道深處的一扇鐵門,果然是死囚。
鐵門在身後沉重地落下,狹小的牢房裡只留下素衣的二人。
如花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稻草是乾的,
牆上沒有窗戶,但是有一個指頭大小的孔,透過一注陽光。
一個小煤爐滾著開水,尚元跟前擺著茶海。
應該算得上特殊的照顧了。
“如花,坐吧。”尚元調了些茶在茶壺裡,就像很多年前在御書房那樣,
“一凡說,你會來看我。特意要了個煤爐煮開水,給你備了些好茶。”
掩飾過後的安然若素,和一凡一樣的鎮定與堅韌,
這個曾經一起建設國家,推敲政策,分享工院成就的喜悅,擔憂國家命運的朋友,
這個如此平凡,笑起來卻又如此美麗不凡的尚元,
真的就要在這個世界消失了嗎?
再也不能和他一起煮茶論道了嗎?
如花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只覺得腹中一陣絞痛,淚水不住地往下滑。
腦中一片空白,不能言語。
尚元放下手中的茶壺,快步來到如花身旁坐下,掏出手帕遞過來。
如花卻只是木然,不停地流淚,淚水溼透了衣襟。
尚元把如花的頭抱在懷裡,讓她的淚水滴落在青衫上,浸開成一朵朵菊花。
“乖,別哭,讓我為你好好泡一壺茶。”聲音裡有著努力抑制出的平靜。
如花卻只能啜泣,不能言語。
“舒舒——”尚元不覺把懷中的人兒摟緊,
五年的相處,早已超越了君臣的情分,
眼見著懵懂的小女子,成長為藐視天下的一代女皇,
朝堂上果決的風采,別樣嫵媚,
御書房煮茶的時候,談到興起,相視一笑,恍若心有靈犀。
可是,即使在夢中,也不敢這樣地抱著她,
彷彿稍稍靠近也是一種褻瀆。
這樣的舒舒,也會為尚元傷心嗎!
鎮靜的面罩幾乎快要破碎,如果今後還能這樣相擁……
這是怎樣奢侈的絕望阿!
“舒舒,要是那時候,你沒有離開宮廷該多好!”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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