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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陣,嘆一陣,默默地哭了一陣,也就慢慢地入了夢鄉。
高茗欣深知她的稟性,由著她去,只叫人莫要打擾。他自己興致極高,吃過飯,也不帶隨從,著青衣小帽走街串巷地暗訪民情去了。
亥時時分,一條黑影如鬼魅般出現在行館的圍牆下,左右觀察一遍,輕輕一躍,縱身上了高牆,猶如一縷青煙沒入牆內。黑影未做半點停留,熟練地越過守衛,直奔主屋而去。
藏在院中高大的柏樹下,靜候巡邏的侍衛走過,尋了個空隙,穿窗而入。
守在床邊的宮女拿著針線,不時打著呵欠,忽地瞥見燭光搖動,下意識地回頭,腦後風響,黑影已襲到身前。
“誰?”她心中驚疑,喝聲才剛出口,人已軟倒在地,陷入一片黑暗。
黑影抬腳將宮女踢到門後,這才慢慢地踱回來,在床前站定,默默地凝視著沉睡在床上的那個嬌小的身影。
他揚唇,露了一抹近乎於寵溺的微笑。
原來,她什麼都不必做,就只是靜靜地沉睡在他的眼前,就足以令他心情愉悅而神采飛揚。那顆動盪迫切,狂亂失序的心臟,也慢慢的迴歸平靜。
他撩起長袍,慢慢地在床沿坐下,不捨得驚擾她的睡眠,只伸指隔空輕柔地描繪著她的輪廓。
小蠻,這是他的小蠻!
如銀的月色灑在她的臉上,寫在臉上的疲倦,藏在眼角的淚光,讓他胸腔驀地抽緊,似被無形的手捏住了心臟,疼痛無預警地襲遍全身。
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思念早已如海,相思早已成狂。
或許,此時此刻,話語早已是多餘,他只需把她擁入懷中,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用他寬闊的胸膛溫暖她寂寞的心靈。
可,面對近在咫尺的她,他卻近鄉情怯,不敢去觸碰如此嬌美的她,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一觸即碎。
就這樣守在她身邊,看著她,於他已是極大的滿足。
紀小蠻睡得並不安穩,蹙著眉頭,不停地翻著身,朦朦朧朧間瞥見床頭一抹暗影,駭得掀被坐了起來,低聲喝問:“誰?”
沈懷恩並未吭聲,瞅著她微微一笑,慢慢地張開了雙臂。
“懷,懷恩?”紀小蠻怔怔地望著他,抬手揉了揉眼睛。
怎麼回事?他現在不應該在鎮安府與赫連家談判嗎?怎麼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磁州,在她的面前?
她傻氣的動作逗笑了他,卻也平添幾許酸楚。
“傻瓜~”他低喃,等不到她投懷送抱,只好主動將她攬入懷裡,緊緊地按在胸前,微微帶著點鼻音:“幾年不見,不認識了?”
“等一下~”紀小蠻努力掙扎。
“別動,讓我好好抱抱~”他低語,纏著她不放。
三年,夢裡曾無數次相擁。可,當那軟玉溫香真正抱滿懷時,為何盈滿胸腔的是無盡的酸澀和憂傷?
“懷恩?”紀小蠻泥鰍一般鑽出來,拉開點距離,驚訝地瞪著他:“真的是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兩地相隔千里呢!他這一跑,那邊怎麼辦?誰當家作主?
“怎麼?”沈懷恩不高興了,伸指捏著她的俏鼻:“我來了,你不高興?”
本來以為就算不抱著他號啕大哭,至少也會來個熱淚盈眶,或是喜極而泣什麼的。結果,她第一句話居然是質問?
那他,這數千裡地的往返奔波到底算什麼?
“高興,”紀小蠻拂掉他的手指,“當然高興。可那邊的正事,也不能耽誤啊!”
如果能說服赫連家族歸順,從此天下太平,那是真正的利在當代,功在千秋的大事,怎可馬虎對付?
“哼!”沈懷恩不滿地撇唇:“什麼叫大事?現在在我心裡,見你才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
“討厭~”紀小蠻面紅過耳,心中卻不免甜絲絲的:“人家跟你說正事呢!”
“來見你,怎麼就不是正事了?”
“哎呀,懶得跟你說~”紀小蠻一臉嬌嗔,恨恨地推了他一把。
沈懷恩賊賊一笑,順勢往床上一滾,大喇喇地躺在她身上。
“呀,”紀小蠻大羞,又不敢高聲,恐驚動外面的侍衛,壓低了聲音道:“重死了,壓得人喘不過氣了,還不快起來?”
“呵呵,”沈懷恩低眉笑了笑,摟住她的纖腰,輕鬆地翻個身把她拉到胸前趴著,額頭抵著她的額:“那換你壓著我?”
“呸!”紀小蠻心頭鹿撞,血色刷的全湧到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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