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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一件沉香色萬字紋遍地錦羅衫子,頭戴月白儒巾,手裡拿了一卷書,一綹黑髮垂在臉側,教著兩個孩子讀書,這番景象襯著外面的細雨,給人一種十分奇異的感覺,就在這時,那人忽然轉過臉來,容色平靜,顯然是早已發現了外面有人,那張臉有些儒雅,是一張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的中年人的面孔,但此時看在牧傾萍眼裡,卻令她連心跳也快了許多,就好象其中蘊藏著無窮的魅力也似,只這麼轉過臉來一看,就比北堂戎渡那俊逸絕倫的容顏還勝上幾分。
中年人眼中微閃,那眸子有一瞬間的清澈,竟是風情無限,但這只是眨眼間的事情,下一刻此人就又恢復了常態,眼神也變得平平無奇起來,兩個孩子見先生忽然不出聲了,便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自然就瞧見了窗外的牧傾萍,頓時就一起跑到窗前笑嚷起來:“母親!”
牧傾萍進到裡面,她乃是女眷,不會輕易見外男,更不會單獨與男子見面,因此身後跟著幾個侍奉的宮人,那中年人躬身一禮,道:“……下官見過娘娘。”牧傾萍定一定神,鎮定了一下情緒,不讓自己有任何外露的關切之色,只語氣如常地平靜道:“不必多禮。”又轉臉向著兩個孩子笑道:“可是用心讀書了麼?你們要聽先生的話,不許淘氣胡鬧,我不一定什麼時候就來瞧你們用沒用功。”北堂佳期拉著弟弟的手,甜甜笑道:“母親放心,我和弟弟可聽話了呢。”正說著,外面一陣風撲進了窗子,將講案上的一疊上好的白紙吹得飛散起來,落了一地,幾個宮人連忙去拾,牧傾萍走過去,拿起一旁的筆,隨手寫起字來,寫罷,自己看了看,似乎有些自嘲地道:“我這字卻是寫的差強人意,都是小時候讀書懈怠的緣故。”目光投向兩個孩子,諄諄囑咐道:“你們可不許像我一樣……要跟著先生好好讀書寫字,知道麼?”
孩子們齊聲應了,牧傾萍隨手把自己寫了字的那張紙一揉,扔進了廢紙簍裡,便道:“好了,我本來是要過來看看你們讀書怎麼樣了,但眼下既然下了雨,那就還是跟我回去罷,莫要著了涼。”說著,一手牽了一個,對中年人道:“我帶他們回去,明日依舊叫人送來讀書。”說著,卻極隱蔽地對其使了個眼色,中年人會意,只彎身行禮,說道:“……下官恭送娘娘。”
等到牧傾萍帶著孩子們離開澄繡齋之後,室中就只剩下了那中年人自己,也就是冒名頂替的沈韓煙,此時他再也不用掩飾什麼,舉止神態也恢復成了以前的樣子,一時走到那紙簍前,彎腰從裡面撿起那張被剛才被牧傾萍隨手丟掉的紙團,用手細心地展開,就見上面清楚地用簪花小篆寫著兩行字:昨日北堂外出遇刺,乃北堂隕所為,幸而身無大礙,傷勢未深,勿念。
沈韓煙看了那紙上的留言,臉色已變得鐵青,他緊緊抿著嘴唇,突然間便一手將那張紙揉成了碎片,一時沈韓煙低低笑了起來,滿面苦澀道:“父親,你怎麼可以如此……你這分明是在逼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這一生從沒有真正要求過什麼,也沒有權利去要求,可是唯有那個人他卻萬萬不能容忍別人去傷害,哪怕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即使自己不能再擁有那個人,但也絕對不能允許北堂隕對其造成威脅……思及至此,心中埋藏許久的一個念頭再次浮出水面,沈韓煙面色複雜,似乎有些掙扎,良久,他握起雙拳,終於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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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北堂戎渡的傷漸漸好了起來,這一日他起的有些晚,用過早膳之後便坐在外頭看書,此時廊下開著一蓬又一蓬的花,香麗動人,天氣也暖和,今日並不是大朝會,眼下到了這個時辰,北堂尊越應該正在偏殿或者書房接見一些有事稟奏的大臣,北堂戎渡坐著從容看了幾頁書,隨後抬頭看著不遠處花叢發呆,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見一見北堂尊越,作為大慶的皇太子,身處尊榮無匹的地位,若是以常人的眼光來看,他不應該有什麼煩惱和不足,但此時北堂戎渡卻有些失神地瞧著廊下的花,心情有些莫名的煩亂,漸漸地又變成了某種失落。
不過北堂戎渡的發呆明顯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很快他便回過神來,眼中凜然有光,隨口喚道:“……來人。”話音方落,一個身穿青袍的大太監便閃了出來,躬身問道:“……殿下?”北堂戎渡合上書:“孤要問問今早宮裡的事。”那太監會意,立刻就退了下去,沒過一會兒,一個侍衛打扮的人便來到廊下,口齒利落地道: “……今日皇上先召了戶部侍郎張大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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