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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迦氣得腮赤顴紅,粉面惱漲,胸口起伏不定:“……你住口!胡言亂語!……我沒有、根本沒有這樣做過!”
安芷眉低低一笑,耳上的赤金鑲硬紅墜子直晃得花枝亂顫,不屑道:“大小姐何必生氣,其實這些事做了也就做了,算不得什麼,若真是養女,其實爬上哥哥的床也沒什麼,反正認真說起來也只是個外人,沒什麼血脈至親的關係,也就是擔個兄妹的名分罷了,但怕就怕,沒這麼簡單呢……”
北堂迦聽出她語氣中有一種冰冷的陰鬱之感,不覺就突然有些毫無預兆地不安,但還沒等她覺出什麼,安芷眉便‘嗤’地笑了一聲,慢悠悠開口問道:“前些日子我有幾個丫鬟在摘花,恰好見到大小姐的一群丫頭也在……那一群人說笑之際,談起小公子與大小姐母子相像,不光是模樣有一二分肖似,就連尾椎處,也都有一塊楓葉形狀的紅色胎記呢……不知是也不是?”北堂迦抿一抿唇,正色道:“……那又如何?”
“果真麼?”一張宜喜宜嗔的芙蓉面在春光錦繡中愈發顯得穠豔明麗,安芷眉笑如春花,軟綿綿地輕聲笑道:“倒也沒什麼……只不過,我在堡主身上一模一樣的地方,也看見過這麼個東西呢……”
北堂迦乍聽之下,不過一瞬間就已反應過來,霎時便如遭雷擊,腦中猛地急痛欲裂,就似要炸開一般,臉色登時慘白,纖細的身體搖搖欲墜,半晌,才拼盡全力聚出一口氣,竭力喝道:“……你胡說!”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不可能!
安芷眉紅豔豔的朱唇鮮紅欲滴,眉目宛然如畫,仿若無意般地輕輕唏噓了一聲,然後就笑道:“大小姐怎麼說也是服侍過堡主的人,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她剛說完,便如同恍然大悟一般,以團扇半掩了口,輕笑道:“哦,這倒是我疏忽了,早就聽說堡主除了多年前第一次在吟花閣留了半宿之後,後來就再也沒有在夜間留宿過,想必就是因為看見了大小姐身上的胎記?這樣說來,大小姐大概就只伺候過堡主一回罷?既然是這麼回事,沒有發現堡主身後的胎記,倒也算是正常。”
對方的話語生冷冰硬地一字一字強行鑽入耳中,腦中嗡嗡而響,幾乎讓人喘不上氣來……北堂迦的面孔完全失去了血色,全身如墮冰窟,只覺得身上像是被誰一刀一刀地狠狠割下了血肉,心中彷彿什麼東西猛地裂開了,破碎碾壓成齏粉,依稀有一個聲音在腦海中拼命尖叫:這不是真的!不是!她在騙人!在說謊!這統統不是真的!
可安芷眉卻還是繼續笑語嫣然,素手慢搖團扇,輕輕笑著,銳利得像尖刀一樣的話語狠狠紮在她的心臟上:“三個人,一樣的位置,一模一樣的胎記……若是母子都有倒也說得過去,父子相同也屬尋常,可大小姐和堡主不過是隻擔了個兄妹的名兒而已,嘖,這也太巧了些罷?我卻不信世上竟有這樣的事!除非……除非……”
“……除非根本就是真正的血親兄妹!”安芷眉笑語如花,但此時看在北堂迦眼裡,卻只覺猙獰:“這麼一想,倒也簡單了……當年老堡主在外面抱回來的大小姐,大概就是哪個女人私養下來的,卻只說是養女……”
安芷眉冷笑,冰冷的目光看著北堂迦,一字一字地道:“勾引自己的親兄長亂倫……既然是這樣,我方才說你丟人現眼,傷風敗俗,難道說錯了麼?對了,還有咱們那小公子,大小姐真的好本事,只勾引了親哥哥一回就有了孕,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依我說,竟真真是作孽,亂倫不說,還生了孽種,什麼小公子,根本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孽種!真是下賤,看了就叫人噁心!”
她說罷,啐了一聲,既而看也不看北堂迦一眼,便冷笑著搭著丫鬟的手,轉身而去。
清雅絕倫的容顏上已是一片慘白。腥甜的味道蔓延在口中齒間,北堂迦死死扶著欄杆,幾乎站立不住,只覺胸腔裡的血氣澎湃洶湧得已無法抑制,五臟六腑都像是被強行撕扯成了碎片,她再也忍耐不住,只聽哇地一聲,頓時吐出一口猩紅粘稠的血來。
二十二。 騙局
午後日光暖暖,北堂戎渡在後山的小樹林裡練功回來,洗過澡,見沈韓煙正躺在榻上睡午覺,便沒叫他,自己坐在外面的一處紫藤羅花架下,用上好的牛皮摻著兩根牛筋,編一條自己覺得順手的鞭子。
沒編上一會兒,忽然不經意間看見一個丫鬟提著個小桶,手裡還拿著一隻小網抄從不遠處走過,北堂戎渡有些奇怪,便問道:“你拿這些東西做什麼?”那丫鬟見他問起,便忙停了步子,笑道:“回小公子的話,奴婢剛才和小姐在池邊賞魚,小姐見那魚養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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