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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離了這裡,別弄髒了我們的地方!眼下遇見我也就罷了,若是我們那小爺在這裡,你們就仔細著自己的皮罷!一群不知上下高低的沒規矩東西!”
軟紅軒幾人見對方人多勢眾,只得忍氣回去,那被掌摑的侍女回到軟紅軒,捂住還留著紅印的臉頰便向安芷眉哭訴,安芷眉聽了不禁大怒,將手上的茶盞一把摔在地上,砸得粉碎:“下作東西!一個奴才罷了,竟敢動我軟紅軒裡的人!你把遇見她們的事,原原本本都全講給我聽!”
那侍女捂著臉,將包括翠屏等人談笑時說的話也統統分毫不漏地講了,安芷眉正聽到一處,眼角卻猛然間一跳,直直愣了片刻,水眸中顯出有些不可置信的莫明顏色,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才突然間狠狠絞緊了手中的絲帕,笑不可遏:“原來如此!竟然是這樣……居然……”
她冷冷而笑,手掌卻輕柔地撫摩著隆起的肚子:“既然竟是這樣,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二十一。 驚雷
春暖時節,日光明媚如金,繁花疊開嫵盛,到處皆是深紅淺綠,一泊荷花池邊更見青樹柔柳依依,朝水面望去,片片翠綠的荷葉綿連如碧,雖還未到花期,但只這清香剔透的蓮葉浮在水面上,看著那生機勃勃的綠意,便已足夠令人覺得心曠神怡。
微風中有點點柳絮如同白雪,漫天輕舞,纖細的手指搭在漢白玉欄杆上,只覺從指尖處頓時傳來一絲涼爽,北堂迦上身穿著蜜合色透紗素衣,月白的藻紋繡裙長長及地,面上不施脂粉,只在漆黑的髮髻上插了一支孔雀白玉簪釵,垂下兩縷細細的珍珠流蘇,除此之外,再無裝飾,卻已盡顯清雅與飄逸,直令四周的百花,都有些失色。
池中養著的錦鯉聚成一小撥,爭相搶奪著剛剛撒下去的魚食,濟濟攢動,北堂迦又撒了一把魚食下去,含笑道:“想等到這荷花開,總還得要一段日子呢……這魚的顏色倒是好得很。”
飛絮濛濛,如霧般輕卷,帶著池中水氣的絲絲清新味道,十分怡人,北堂迦身旁的一名清秀侍女笑道:“小姐若是喜歡,奴婢這便回吟花閣取了網抄和水桶,咱們拿過來撈上幾尾,帶回去放在小缸裡養著玩,可好?”北堂迦點了點頭,手上執著刺有蝴蝶圖案的團扇輕搖,道:“也好……那你便去罷。”
侍女依言離開,北堂迦獨自一人倚在池畔的欄杆邊上,周圍偶爾有堡中的年輕丫鬟路過,四處皆是花豔葉翠,鶯啼燕囀,一派春日如輝,北堂迦專心看著水裡的斑斕錦鯉,一面不時地撒上一小把魚食。
片刻之後,忽然只聽有人笑聲清脆,如同銀鈴一般,好不動人婉轉,北堂迦微微有些訝然地回過頭,就見不遠處一名年輕女子身穿粉霞錦綬藕絲羅衣,蘭邊掐花長裙上薄紗輕攏,頭上的東珠長釵垂下明晃晃的鴿血石墜子,眉似青黛,面若春日桃花,明豔以極,正搭著一個丫鬟的手緩步走來,神情似笑非笑,目光中卻是冷冰冰的,深深打量著北堂迦,既而漫然道:“果然是美貌難尋……”
北堂迦自幼就不曾有人當面對她這般無禮,但她此時卻根本沒有在意,只是有些怔然地看著那麗妝女子隆起的腹部,半晌,才黯然而傷感地笑了笑,淡淡道:“……這位便是安姑娘麼。”
安芷眉撥了撥袖口上綴著的碎珍珠粒子,慢條斯理地笑道:“不敢當。倒也巧得很,大小姐也是來吹吹風的麼?”她忽然眉眼一揚,咯咯輕笑道:“……只是我若要是大小姐的話,就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吟花閣裡罷,一輩子也不出來見人才好……免得丟人現眼,傷風敗俗。”
她這話說得沒頭沒腦地惡毒難聽,即便是北堂迦一貫性情溫柔恬淡,卻也頓時微微有些薄怒,黛眉輕皺,不悅道:“安姑娘說話亦需謹慎。眼下你並非是這堡裡的夫人,而我卻是無遮堡的小姐,除堡主之外,無人可以對我這般無禮,惡語相向。”
安芷眉倒是沒想到這看起來嬌怯羸弱的女子並非只有美貌,亦是自骨子裡有一種大家風範,雖是恬淡,但也不是能夠讓人隨意欺辱的。安芷眉漠然一哂,紅潤的唇角含了盈盈的春意,故意拖長了語調,漫不經心地道:“莫非是我說錯了麼?我倒是不知道,當妹妹的勾引兄長,爬上兄長的床,難道還不是丟人現眼,傷風敗俗?”
北堂迦聽她故意將自己說得如此不堪,不禁粉面薄紅,又羞又惱,一時之間,竟氣得說不出話來,安芷眉慢條斯理地撥弄著手腕上一隻水色通翠的玉鐲,笑吟吟地道:“聽說大小姐自幼便養在堡裡,從不出門,我本來還當是什麼知書守禮的冰清玉潔女子,卻十五歲就知道去勾引堡主,這等手段,真真叫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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