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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嚴肅,不覺便笑了笑,道:“吶,我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其實你我這般也是很好,若我只當你是暖床之人,他朝喜新厭舊,難以長久,日後未免總有寵愛不再的時候。”北堂戎渡低下頭,吹了吹沈韓煙的睫毛,惹得青年不得不眯起眼睛,北堂戎渡見狀,低笑了一聲,翻身壓在了沈韓煙的身上,道:“長夜漫漫……今晚,咱們就不用睡了罷。”
氣候慢慢轉涼,風中,亦一日日逐漸染上了蕭瑟之意。
室中瀰漫著一絲隱約的微苦藥氣,少年安安穩穩地在床上蜷趴著,黑髮攤開在一圈壘疊的枕頭上,上身沒穿衣物,只在腰下隨便蓋著一條暗棗紅的薄毯,似乎是正在熟睡,床前一道珠簾靜靜垂著,波瀾不驚。
男人無聲進到室中,身上穿著黑色的錦袍,墨染般的雙眉高高飛揚入鬢,鳳目冷然生威,容貌偉絕,蕭然若神,見少年正沉沉睡在床上,便不為人所覺地皺了一下眉,既而走到床前,伸手將那一道珠簾撩起,拿金鉤挽住。
那少年睡得正沉,眉毛卻微蹙著,薄唇似是略欠了一分血色,細細看去,連面容之間好象也有些蒼白的模樣,眉梢唇角之間與男人幾乎別無二致,只是還沒有完全長成而已……男人低頭看著對方,目光似乎是由於少年此時這少見的虛弱而微微停頓了片刻……他的這個孩子總是如同一頭過早成熟的雛獅一樣,城府而充滿了韌性,並且不乏鋒利的爪牙,想要看到對方像此時這般不設防的脆弱模樣,向來是極為困難的。
珠簾被捲起的輕微聲響驚擾了睡夢中的人。密密的長睫微顫了幾下,隨即一雙藍眸便睜了開來,帶著一分初醒時的淡淡迷濛,北堂戎渡微微眯著眼,轉過身看見了床前站著的男人,既而用一隻手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道:“父親怎麼來了……”
北堂尊越冷笑道:“本座若是不來,你便打算什麼也不說?”話畢,坐在床頭,一手扯出北堂戎渡的左手,往腕脈上一探,隨即便冷聲喝罵道:“蠢才,‘千錄訣’練到第六層,正是需循序漸進之際,你急什麼?莫非當初本座沒有告訴過你不成!”
北堂戎渡由於剛剛睡醒,略嫌蒼白的雙頰上微微有一絲潮紅,長髮流水一般散落在枕上,說話間,中氣有些不足,明顯是傷病的模樣,卻只是挑了挑眉,淡淡勾起唇角,笑道:“……是孩兒一時鹵莽了……反正也不過是小事罷了,這內傷養上一陣也就無礙,因此也就沒跟父親說……”北堂尊越正待再訓他兩句,卻看見少年不自覺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因此便皺了一下眉,忽然間嗤笑一聲,挑眉問道:“渴了?”北堂戎渡抬了抬眼,下意識地微微點了一下頭,咕噥道:“是有一點兒……”
北堂尊越也沒說什麼,只是起身走到一張圓桌前,倒上一杯茶水,拿回到床前,北堂戎渡剛有些費力地提起一絲力氣,想要坐起身來喝水,突然間卻忽覺整個上身被人托起,靠在了一個堅實有力的懷中。
熟悉的氣息令少年在一瞬間的停滯之後,便沒有抗拒,雖然不習慣,卻也並不排斥,索性很配合地放鬆了身體,不提起半絲氣力,懶洋洋地倚在男人身前,面對著遞到唇邊的杯子,張嘴便含住了杯沿,去喝裡面的茶水。
北堂尊越一手攬著北堂戎渡,讓其靠在自己身前,一手則拿著瓷杯,喂少年喝茶,只是他向來只有被人服侍的份兒,哪裡動手伺候過別人,因此北堂戎渡剛剛往肚裡嚥下一口茶水,就覺那杯子卻還在繼續傾斜,猝不及防之間,茶水被灌進了鼻子裡,直嗆得北堂戎渡咳嗽連連。
一隻有力的手給少年胡亂拍了幾下後背,北堂尊越看到少年嗆得眼裡微微泛溼,不禁有些啞然失笑,隨手就用衣袖給北堂戎渡粗魯地擦了擦嘴,道:“……你就不能喝慢點兒!”北堂戎渡被男人這惡人先告狀噎得氣極而笑,喘勻了一口氣之後,便毫不示弱地回敬道:“……明明是你自己,笨手笨腳!”
北堂尊越聞言,劍眉揚起,手一抬,就要不輕不重地賞給北堂戎渡一個爆慄,卻忽看見少年一頭漆光沉沉的黑髮順著肩頸的起伏蜿蜒披垂,直把臉色襯得更蒼白了些,因此那剛剛抬起的手,就還是放了下來,低聲罵了一句,道:“……混帳東西,本座生來就從沒伺候過人,眼下為你破了一回例,你倒還敢嫌棄?”北堂戎渡微微眯起眼,忽然間‘嗤’地一笑,扭頭把臉轉到一邊,道:“好罷,是我錯了……”
他剛想再說什麼,胸口卻猛得隱隱悶疼起來,卻是方才一陣鬧騰,牽動了內傷,北堂戎渡皺起眉,一時間不再說話,只微微喘著氣,北堂尊越察覺到懷裡的少年有些異樣,低頭一看,見了北堂戎渡的模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