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菸捲的一頭含在嘴裡,北堂戎渡替他點燃,然後就將自己嘴裡的菸捲抽了一口,緩緩吐出輕煙,看著北堂尊越笑道:“爹,怎麼樣?”北堂尊越學著他的模樣也吸了吸,吐出煙來,既而頓了頓,看向北堂戎渡,忽然嗤笑著拍了拍少年的肩頭,道:“還不錯……這叫什麼?”
“香菸,菸捲,紙菸,怎麼叫都行。”北堂戎渡熟練地往茶杯裡磕了磕菸灰,狡黠地斜著眼睛看向北堂尊越,嘿嘿笑道:“怎麼樣,我這個當兒子的還挺不錯的罷,夠意思,有好東西,向來第一個就記得先來孝敬你。”北堂尊越大笑著用手敲了敲北堂戎渡的胸膛,笑罵道:“廢話,本座是你老子,你不來孝敬本座,還想去孝敬誰?”
北堂戎渡輕輕噴出一口含著藥香和薄荷味道的煙霧,歪了歪腦袋,笑道:“也不能這麼說吶,這世上不肖忤逆的人多了去了,有我這樣的好兒子,又乖巧又孝順,你該偷著樂了。”北堂尊越這回不知為何,卻沒有介面,只是看著面前的北堂戎渡,彷彿是在想些什麼,目光當中有著模糊不清的意味,然後吸了一口煙,低聲笑了笑,忽然道:“渡兒,倘若本座並非權傾天下的無遮堡堡主,也無絕世武功,只是隨便什麼農夫或是商人之流,你,可還會對本座百依百順,承歡膝下?”
北堂戎渡眼也不抬,想都沒想就道:“當然不會!要真是那樣的話,我不會對你百依百順,也不會經常在你身邊陪你說笑,讓你開心,承歡膝下。”北堂尊越沒有想到他會這樣毫不掩飾地說實話,赤裸裸地將兩人之間的關係完全與利益和權勢等同起來,連偽裝一下也不屑,一時間不禁有些自嘲,明明少年這樣說很符合他自己一貫的教導,可是當這孩子真的這樣說出來的時候,他又覺得有些失落和說不清地心中微縮,不大是個滋味兒……正糾雜失笑間,卻聽北堂戎渡繼續道:“我當然不會再百依百順啦,因為你既然不會武功,我就不怕挨你的揍了,要是你叫我幹什麼過分的事,我就不聽你的。”他說到這裡,忽然咧嘴一笑,拿手指戳了戳北堂尊越的胸口,皺著眉頭道:“那時候我怎麼可能還經常在你身邊陪你說笑開心,承歡膝下?你沒有武功,也不是無遮堡堡主,你肯定什麼謀生的手藝都不會的,你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我當然得出去掙錢養你啊,整天肯定是要早出晚歸的,哪裡還有時間陪你。”
北堂尊越的眼神似是一時間有些滯住,旁邊的北堂戎渡卻好象沒有發現,只是仍然吐著菸圈,一邊想一邊道:“唔,你這麼挑剔,肯定是過不了粗茶淡飯的日子的,到時候看來我得拼命賺錢養家,才可能養得起你,噯,光是想想就頭疼……”
他的話忽然就這麼戛然而止,一雙手已經不容抗拒地將他抱到腿上,然後霸道地摟在胸前,北堂戎渡愣了一下,然後就覺得有點兒彆扭地用手頂了頂男人寬厚結實的胸膛,在這樣熱乎乎的懷抱中略略掙扎了一下,挑眉道:“……爹?”
右手五指從容不迫地淡淡摩弄著少年的頭髮,北堂尊越金眸微閃,忽然間笑得不可止歇:“還從來沒人說過……要養活本座……”北堂戎渡也笑了,理所當然地揶揄道:“沒辦法,誰叫你是我爹啊,一個老頭子,孤苦伶仃的,光會吃飯不會幹活,我不養你誰養你啊。”
修長的手指深埋在少年漆黑的髮絲中,北堂尊越從未覺得兩人之間有此時此刻這樣難言的默契和親密,他幾乎要輕笑起來,把這孩子慢慢擁緊了……男人嘆息般地低喃著,緩慢撫摩著北堂戎渡緞子一般的黑髮:“好孩子……”
七十四。 故人
未過多久,就迎來了新年,轉眼過了年之後,氣候便開始一日日有些轉暖,不再似先前那般寒冷,漸漸地,就到了三月。
“再有半日的路程,應該就能回堡了。”
將將進入初春時分,尚且春寒料峭,北堂戎渡一面看了看外頭,一面說著,然後就放下了窗邊的月白色紗簾,接過身旁青年遞過來的小巧茶盅,喝了一口。
沈韓煙已經從懷裡取出一塊雪白的錦帕,安穩坐著,將一支青玉短簫細細抹拭乾淨,道:“你昨夜睡得晚,不如眼下再躺躺罷。”
彼時平劍山莊之事已然了結,殷知白順利接掌莊主之位,因此平劍山莊廣發請帖,請各路世家門派前去觀禮,北堂戎渡既與殷知白是好友,自然不會不去,因此前不久北堂戎渡便攜同沈韓煙一道,備了船隻前往平劍山莊道賀,眼下諸事已畢,兩人便又一路返回無遮堡。
北堂戎渡微微一笑,也不答話,只是手中已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支紙菸,放進嘴裡叼住,拿火石燃了,美美地吸上了一口,這才一邊徐徐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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