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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下,北堂戎渡安穩在床上睡著,北堂尊越側身在他旁邊,用手輕輕撫摩著他的臉頰,既而解開了少年身上被封住的穴道。
北堂戎渡幽幽轉醒,只是當眼睛剛張開一道縫隙時,就驀地微微吃了一驚。男人桀驁的面孔近在咫尺,連溫熱的吐息都能夠感覺得到,一雙晶黃的鳳目正看著他,甚至連一綹鬢髮也落在他的頸子上,那樣霸道而理所當然地側身半環著他,不容拒絕地用手撫著他的頭髮,低低地嘆笑道:“……睡得還好?”
五十六。 始知傾國色,不與世間同
北堂戎渡本能地微微掙扎了一下,卻被男人不容抗拒地半環在懷裡,不允許他離開,於是只得不再動彈,口裡咕噥道:“……父親。”復又很快皺眉盯著北堂尊越,冷笑道:“父親只需傳話叫我回來就是了,何必如此?”
北堂尊越和風細雨地摸著他鬢邊的頭髮,享受著彼此之間這樣久已未有的融洽與親密,修長的手指輕描淡寫地爬搔著少年的烏絲,並不理會少年語氣裡的不悅和抗議,只輕嗤著低笑道:“哦,還肯叫父親……本座以為,你都不願意認這個爹了。”
男人聲音深沉,語氣中雖有一分調侃,但更有九分的親暱,北堂戎渡似乎有些不太適應,將被人擄回的不悅略消了幾分,偏了偏頭,把聲音放低了,慢慢道:“不過是一點兒小事罷了,你是我爹,父子之間沒有隔夜仇,莫非我還真能因為只被你打了一頓,就和你生分了麼,我不過是順便在外面玩玩罷了,只是不想在家裡和你針尖對麥芒,烏眉瞪眼的而已。”他頓了頓,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我從來也沒真正生過你的氣。”
北堂尊越的心情莫名大好,口中卻輕叱道:“那你還在外面逗留這麼久,就連昨日生辰,都不回來?是心裡還怨著本座罷!若非本座親自帶你回來,你還想在外面遊蕩多久,嗯?”
他靠得這樣近,甚至連溫熱的呼吸都與北堂戎渡交織在了一起,北堂戎渡只覺得這樣好象有點兒說不出來地彆扭,遂動手推了推北堂尊越的肩,道:“噯,我又不是小孩兒,你別摟著我,悶得慌。”北堂尊越仔細看著少年,忽然低笑道:“胡說,哪裡悶?別說抱一抱你,你小時候本座還親過你,你都忘了?”北堂戎渡聽他翻出了那些舊黃曆,不禁閉上眼,無奈道:“那你乾脆再把我半夜尿床之類的事兒也都翻出來得了!”
北堂尊越盯著少年,忽然就記起這孩子小時候白白嫩嫩的胖臉蛋,肉乎乎地就好象是剛出籠的噴香包子,每次在上面咬上一口,那藕節一樣的胖胳膊就會惱怒地揮上兩下……北堂尊越想到這裡,雙目就不覺微微眯起,眼光沉了沉,便低下了頭去。
北堂戎渡正閉著眼躺在床上,忽覺原本拂在臉上的吐息彷彿越發微微熱了起來,似乎是靠近了,不由得就睜開眼來,卻在同一時間只覺右頰上一熱,隨即又是微微一痛,不禁瞬時圓睜了雙眼,兩隻藍眸瞪得如同杏子一般,連忙用力一把推開了男人,坐起身來,惱道:“你怎麼咬人!”
少年白如美玉的臉頰上,赫然印著一枚牙印,北堂尊越卻是不管他,只微微低笑,聲音極是魅惑沉沉:“倒是沒有小時候那麼軟了……”北堂戎渡抬手揉著臉,對著男人翻起白眼:“我現在能和幾歲時一樣嗎?當然沒那麼胖……我記得你明明屬龍,如今怎麼屬起狗來,胡亂咬人!”
他話音未落,卻已被人一手摟住。北堂尊越撫摸著他的後腦勺,將少年揉進自己寬闊的懷裡,語氣之中竟是從未有過的柔和,低聲問道:“好孩子……本座往後,再不像上回那般打你了,好不好?”北堂戎渡微微滯了滯,臉上一直繃著的神情就不自覺地逐漸鬆弛了下來,既而也不再抗拒男人的懷抱,任憑自己被對方攬在胸膛前,低低道:“……好啊。”話音才落,忽然又‘哧’地一聲笑道:“你這就是打一棒又給個甜棗兒罷?偏偏……我還真吃這一套。”
……這個人實在是面冷心軟,可是他就算是對誰好,脾氣卻還是又臭又硬,自以為是的,哪怕是對獨生子的一點兒疼愛之心,也能經常被他蠻橫粗暴的脾氣搞砸了,而且又專制又傲慢,不過,眼下這種感覺,似乎倒也並不很壞……
兩人靜坐了一會兒,過了一陣,北堂尊越忽然問道:“……本座那日見你與那姓牧的丫頭在一處,莫非你中意她不成?”北堂戎渡不料他有這一問,因此微微愕然,不覺抬頭道:“……啊?”北堂尊越只當他承認了,心下隱約有些突如其來的鬱躁,既而不以為然地道:“既是你看上了那丫頭,可要本座給你娶了她?”男人說著,方才眼底的柔和之色倏忽不見,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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