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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怕了麼?若是怕了,我就不推了。”牧傾萍輕哼一聲,手上用力握緊了繩索:“你只管推,我還樂得有人替我出力呢。”
她剛說完,鞦韆已被蕩上了半空,青絲亦被風颳得飛揚開來,牧傾萍身懷武功,因此並不怕,只咯咯笑道:“你再快一點兒!”
少女清脆的笑聲在冬日的暖陽裡格外清晰,然而或許是搖盪得太猛的緣故,鞦韆上原本系得就不大牢靠的拴繩突然間鬆了一根,牧傾萍此時正蕩在半空中,頓時就被甩了出去。
少女大驚之下,直愣了一瞬的工夫,才想起要運功護住自己,只是還沒等她開始施展起輕功,一雙手臂就已經輕輕圈住了她的腰身,同時一股類似於三月桃花的香氣拂面而來,如同乍暖的輕風。牧傾萍定睛一看,就望進了一雙澄藍如海的眼中,少年懶懶含笑,一手攬著她,輕輕巧巧地就落在了地上,同時嗤道:“喂,剛才發什麼呆,嚇蒙了?”
牧傾萍臉上不由一熱,一下從少年的懷裡跳到地面上,啐道:“你才嚇蒙了呢,誰要你多管閒事的。”北堂戎渡閒閒抖了一抖衣袖,挑眉而笑:“我可是怕你摔壞了……你前幾天已經欠了我許多銀子,要是把你摔壞了,我和誰要帳去?”牧傾萍瞪了他一眼,忿忿道:“你肯定是做了手腳,不然為什麼總是我輸?”見北堂戎渡只是笑,既不否認,亦不承認,遂洩氣一扯少年的衣袖:“算啦,我才不在乎這裡面有沒有貓膩呢……今天天氣好得很,咱們去騎馬罷。”
北堂戎渡略一想,於是答允道:“好啊,不過我要早些回來,今日是我生辰,中午做了壽麵。”牧傾萍訝道:“你生辰?”想了想,忽歪著頭一笑:“那我也要來吃麵。”北堂戎渡隨口應了,兩人便一同去騎馬。
“這麼說,你是跟你爹爹吵架了麼?”
正午時分,兩人重新回到浣花小築,牧傾萍一面走,一面說道:“我爹爹有時候也會斥我兩句,不過可沒像你爹那樣,拿鞭子打人。”北堂戎渡不禁失笑:“你一個姑娘家,你爹當然不會打你,我麼,反正男孩兒都皮糙肉厚的,抗打得很,揍上一頓,也沒什麼。”牧傾萍皺一皺精巧的鼻子,想起小時候見到過的那個男人,不覺說道:“你爹爹麼……可不是什麼好人。”她說到這裡,目光又轉向身旁的少年,忽地燦然一笑:“你也不是!”
兩人說著話,一路已回到了房內,北堂戎渡一手揭開簾子,笑道:“韓煙,廚下把面弄好了麼,我都餓了……”
話音戛然而止。房中的一張長榻上,男人披著黑裘,正斜倚在上面,晶黃的雙目銳利而深邃,刀削般的五官丰神威峻以極,唇邊一縷淡笑似有若無,旁邊沈韓煙正肅然捧著茶,見北堂戎渡進來,便悄然向他示意。牧傾萍亦是一驚,登時便認出了這人的身份,只是還沒等她出聲,就見男人手指一彈,一道勁氣便打到了她的穴道上,少女頓時神智一昏,便軟軟向後倒去。
北堂戎渡伸手扶住少女的身子,抱著她走到一張軟椅前,男人見狀,不覺挑眉而睨:“……你倒憐香惜玉。”北堂戎渡彎腰背對著男人將牧傾萍放到椅上:“父親怎麼來……”
剩下的半截話停在喉嚨裡。北堂戎渡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眼前就驀然黑了下來,隨即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北堂尊越收回點在少年腰間的兩根手指,既而輕輕將少年環進懷裡,親暱地摸了摸他的頭髮,低笑道:“我兒,隨本座回去罷。”說著,就將北堂戎渡抱起,然後略偏了頭對身後的沈韓煙道:“跟上。”話音方落,就已不見了蹤影。
迷迷糊糊之中,全身似乎沒有一絲力氣,連心神也忽明忽暗,恍恍惚惚,依稀能夠感覺到彷彿被誰抱在懷裡,不時地喂水喂粥,抹臉擦手……
馬車馳得飛快,卻並不顛簸,北堂尊越坐在車內,用拇指給少年揩去了唇邊的一點茶水痕跡,低頭看著對方昏睡著的面容。
北堂戎渡安靜地躺在男人懷裡,長睫淡合,一動也不動,五官無可挑剔,精緻蕭桀得驚心動魄,北堂尊越端詳著他,似乎十分滿意少年此時的乖巧與順從,不由得低低而笑,伸手輕撫著少年的頭髮,目光當中,居然有了幾分淡薄的溫柔意味,只是同時,又隱隱有著並不完全是慈愛的顏色:“好孩子,你還是這樣才老實些……”
馬車一路行得極快,未及兩日,就已回到了無遮堡。
燈火燃燃,地上鋪著昂貴的海棠色地毯,燻爐裡龍涎香嫋嫋纏綿,四周極盡奢華,堂皇得幾乎令人髮指。北堂尊越將懷裡的少年放到鋪著厚厚熊皮褥子的大床上,這才脫去了身上的黑裘,露出裡面殷紅似血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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