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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皇上指婚,北威侯夫人帶著阮嘉睿遞牌子,想進宮謝恩。
衛太后對於見北威侯夫人沒有半點兒興趣,不過想到阮嘉睿坎坷的命運與身世,就見了一見。衛太后並未過多理會北威侯夫人,她對阮嘉睿十分和善。
“記得你喜歡吃鐵觀音,正好我這裡有今年的新茶,走時你帶著些,平日裡吃用,若覺著好,只管來給我要。”衛太后笑,“茶葉還是管夠的。”
阮嘉睿溫聲道,“謝太后娘娘賞賜。”趙青怡自然是良人,不過阮嘉睿真有幾分不能置信。她有那樣的一個父親,聖上不怪罪已是開恩,怎麼會給她這樣一樁好親事呢。
“趙青怡是今科榜眼,皇上贊過他的文章。”衛太后淺笑,無緣就是無緣,其實當初她看好的人選並非阮晨思,而是阮嘉睿。衛太后喜阮嘉睿文靜知機,便多說了幾句,“人說文如其人,想來榜眼人品是不錯的。你是個聰明的,日子要怎麼過心裡自有分數。皇上為你賜婚,是希望你能過的好。你日子過得好了,便對得起皇上的苦心了。”
這幾句話,阮嘉睿怎麼聽都覺得太后話中有話,只是她如何敢問,低頭應了。
衛太后賞了她些首飾衣料,並兩小盒茶葉,便命北威侯夫人與阮嘉睿退下了。
70、更新 。。。
祖父過逝;按理;阮嘉睿當有一年的孝要守。
古代人;也並非沒有孝中成親的先例。先成親;然後守孝。
只是阮鴻飛綁架皇上王爺的事情一出,阮昊豐為了洗脫家族的嫌疑;直接將阮鴻飛的名子從族譜兒上消了去。
阮鴻飛被逐出阮家門,阮嘉睿做為阮鴻飛的女兒;自然也不能住在阮家。
故此,自從阮鴻飛的事發,阮嘉睿便去了北威侯府的家廟住著。如今皇上忽然為阮嘉睿賜婚;把阮家驚的不知所措,北威侯夫人只得戰戰兢兢的陪著阮嘉睿進宮謝恩。
可實際從禮法上看,阮嘉睿實在已經算不得阮家人了。
現在阮昊豐死了,阮嘉睿也為他守不著孝。
阮嘉睿甚至不知道該回北威侯府的家廟,還是去哪兒?皇上雖說要賜婚,可是她嫁妝全無,親人全無,又要從哪裡發嫁呢?
這一切的一切,饒是阮嘉睿再如何冷然鎮定,她到底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平常只在內宅待著,能有什麼大主意呢?
北威侯夫人路上也尋思著,斷不能讓阮嘉睿再回家廟了,可是家裡還在辦喪事,要如何打理阮嘉睿的婚事呢?這又是一樁難事。
祖孫二人一路沉默的隨著引路太監到了宮門口,已有一駕宮車侯在宮門外,有兩位年長嬤嬤並四位侍女,整整齊齊的肅立於車旁。
其中一位四旬左右的嬤嬤上前,對著北威侯夫人與阮嘉睿行了一禮,“見過侯爺夫人與阮姑娘,奴婢是淑儀長公主府的奴才,奉長公主之命接阮姑娘去公主府備嫁。”
阮嘉睿自是吃驚不已,北威侯夫人不掩驚詫的問道,“嬤嬤,這是如何說的呢?”
“夫人,恕老奴直言,阮姑娘的父親已非阮氏族人,阮姑娘自然也非阮家人。如今皇上賜婚,阮姑娘發嫁在即,阮府正有喪儀,阮姑娘若住在尊府,並不相宜。”嬤嬤一板一眼道,“長公主亦是奉陛下之命,接阮姑娘去公主府備嫁。”
北威侯夫人饒是滿腹疑慮,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奴才是長公主身邊的奶嬤嬤,況且萬歲爺之命,便是給奴才八個膽子,奴才也不敢亂說的。”
北威侯夫人心底一沉,他雖不是阮昊豐的原配,卻也同阮昊豐生了二女一子,夫妻和睦。有一些事,阮昊豐雖然不與她明說,不過隻言片語的,北威侯夫人也略略知道些。
包括,阮嘉睿有些模糊的身世。
如今皇家又是賜婚又是備嫁的,北威侯夫人幾乎立時便疑心到了阮嘉睿身份之上。只是如今這位嬤嬤所說,皇上已有命令讓阮嘉睿到公主府備嫁,縱使北威侯夫人有所懷疑,亦無可奈何。
非但無可奈何,縱有千般可疑之處,她也明白,這是不能說的。
北威侯夫人已將事情想通,握住阮嘉睿的手,溫和的眼神打量著阮嘉睿並不算出挑兒的五官,柔聲道,“孩子,既然有此恩典,你只管去吧。皇上恩德,長公主仁慈,你是個有福的。家裡還有以往為你備下的東西,介時我一併給你送過去,你也別嫌棄。當初,侯府也是不得已而為知。”
話到最後,北威侯夫人憶及亡夫,狠狠的掉了幾滴淚。
阮嘉睿什麼都沒說,頭都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