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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步,襄寧伯已經把退親的話說出來了罷?不然何必如此無禮,做出直闖後堂的事情來。”
“……”賀氏嘶了一聲,臉色變幻良久,才道,“但姑爺這麼一來,等若是公然承認了婚約繼續,襄寧伯現下怕也不能不順著他說了。”頓了一頓,又道,“女子出閣之後到底是和夫婿過的,舅姑即使挑剔些,只要事事依著規矩做,大家子裡也不能總是挑著大小姐的不是。即使沈家有退親的意思,現下姑爺自己卻不願意,可見姑爺還是心疼大小姐的。”
賀氏抿了抿嘴,“大小姐嫁過去之後,有了子嗣……婢子想著沈家人也不會再說什麼了。”
衛長嬴以手支頤,往後躺去,靠到榻頭的隱囊上,垂眸不語,心裡想著:我與他雖然是自幼定親的未婚妻,然而我被帶回鳳州時尚未滿週歲,那會他也小,可以說彼此都極陌生的,這一次我名譽被敗壞到這種地步,堂妹堂弟尚且以我為恥,他……他卻逆著家族的意思繼續這婚約,到底是什麼緣故?
是同情與可憐、還是另有盤算?
抑或是……理解?
衛長嬴覺得心裡忐忑極了……
她這兒忐忑,後堂裡卻是一片兵荒馬亂——本在堂上快要談到正事的衛煥與沈宙聽說沈藏鋒忽然趕來了,都吃了一嚇。沈宙甚至有點疑心這訊息到底是真是假,待見到拖著滿身泥水轉過屏風來從容行禮的人果然是自己的侄兒,頓時大驚失色!
顧不得慰問路程辛苦和溼衣洇人,看似豪邁實則穩重的沈宙驚得差點從席上跳起來!指著侄子,說話時差點咬到了舌頭:“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衛煥本來正要詢問沈藏鋒親身前來的原因,見沈宙反應如此劇烈,目中詫色一閃,輕拈鬍鬚,倒是笑了:“這是藏鋒?十幾年不見,若不說老夫倒是不認識了。”
他是何等精明,只一看這叔侄相見的模樣,心裡已經有了數,也不點破也不詢問,直接話鋒一轉,和和氣氣的對沈宙道,“瞧這孩子一身泥一身水,趕路定然十分的辛苦,如今又入了秋,這溼漉漉的衣袍不可久著。依老夫之見,先讓這孩子去後頭更衣沐浴過了,丹霄再問緣故不遲。”
沈宙心裡簡直想吐血,可他也擔心侄子不快點沐浴更衣會被病氣侵襲,只得咬牙道:“衛公所言甚是!”他正盤算著趁沈藏鋒沐浴更衣的光景快刀斬亂麻,豁出臉皮去人還在瑞羽堂裡休整就先把事情說好,這樣等侄子一出來就告辭。
不想沈藏鋒完全沒有就著話頭告辭的意思,他彬彬有禮的先向衛煥行禮致意,口稱:“孫婿多謝祖父關懷,路中雖然泥濘,然而俱是官道,一路行來倒也便利。只奈何如今衣袍不整,有礙祖父觀瞻,還祈祖父寬恕!待孫婿更衣之後,必整頓冠袍,再向祖父謝罪!”
他這一迭聲的“祖父”、“孫婿”,而且話裡有話——路中泥濘可以理解成這門婚約的波折和眼下面臨著的窘境,官道便是暗指這婚約早就由雙方閥主約定,經三媒六證光明正大理所當然,而在官道上一路行來,“便利”,這還用說是什麼意思麼?
沈藏鋒就差明著說他贊成婚約繼續、並且很積極繼續了。
這番話聽得衛煥漸露笑容,目光慈愛,沈宙卻幾乎沒暈過去!
可憐的襄寧伯正急速思索著對策,又見這不省心的侄子終於轉向自己,笑如春風——這侄子是沈宙看著長大的,哪裡看不出來沈藏鋒此刻的笑容看著溫和恭敬,卻暗藏得意,照著平常,沈宙早就一腳踹過去,挽起袖子將這小子狠狠揍上一頓了!
奈何如今衛煥笑眯眯的望著,沈宙只能嚥著血,聽他煞有介事的道:“叔父走得急,卻將父親叮囑之物忘記了,是以父親令侄兒快馬送來……”
——熟知侄兒為人的沈宙立刻覺得還是讓他快點去沐浴更衣的好,悲劇的是,他還沒開口,衛煥已經和顏悅色的先問了出來:“哦?是什麼東西如此著緊,竟要藏鋒你親自送至、還是冒雨飛馳?”
“乃是一柄劍。”沈藏鋒含笑回答,“方才孫婿急於進來告知叔父,倒是將它落在了馬鞍上。”
“劍名‘戮胡’,本是父親書房常懸之劍,因聞前番長風弟遇刺故,親手特摘之,以贈……”說到這兒,沈藏鋒也不禁面色微緋,頓了一頓才道,“贈於衛妹妹。”
衛家現在雖然有好幾位衛妹妹,可沈藏鋒說的衛妹妹,那當然……只有衛長嬴了!
“‘戮胡’!”衛煥目光大亮,拊掌長笑,“好名字!好名字!”
沈氏因為桑梓地的緣故,世代抗擊秋狄,是以沈宣在書房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