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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還沒說完,墊了兩個隱囊的衛鄭音就拿帕子遮著嘴,咳嗽了兩聲,啞著嗓子道:“你這孩子,我就想你好好的過來請什麼罪?原來是為了這個?你也太多心了,我之所以病了,卻是這兩日房裡多擱了冰,有些頭疼,這才躺一躺的,卻怎麼能怪到你頭上?”
蘇魚漓一愣,握著帕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蘇魚麗就道:“是呢,二妹妹,你想到哪兒去了?母親躺了這一日,如今精神好了許多,表妹又帶了黃姑姑過來,你知道黃姑姑是跟季神醫學過些的,過會請她再開點藥,想是母親明兒個就能大好了。”
“……侄女聽說季太醫沒看出來三嬸的病,還以為……”蘇魚漓顯然是個老實的性情,不擅說謊,因為衛鄭音母女和她想象裡回答的話不一樣 ,一時間就亂了方寸,話說了一半才發現不妥,尷尬得滿臉通紅,僵在那兒窘迫得手足無措。
看到侄女這樣稚嫩,衛鄭音心裡又得意自己女兒的眼界,又對這個不類錢氏的老實侄女有些憐意,倒也真的遷怒不起她了,咳嗽了一聲,主動提起來道:“我曉得了,前兩日,大嫂她沒有知會過我和你三叔,就擅自打發人去顧家商議改動了婚期。你這孩子想是以為我如今病著,是為了計較這個?”
蘇魚漓紅透了臉,點頭不是搖頭不是,只是訥訥的道:“都是侄女,若不是侄女,母親她……大姐姐也不會……侄女……總之是侄女才讓大姐姐……”
衛鄭音打斷了她語無倫次的話,和藹的道:“這一回赴邊建功的機會是幾家聯手才爭取下來的,你們五弟也在其中之列,我哪裡不能體會錢家長輩的心情?按理也是該提前婚期,免得耽擱了他也耽擱了你,究竟這一別三年呢,你如今也有十九了,三年之後就是二十二,今年不嫁,三年之後再出閣委實是太晚了。只是魚麗的終身大事,要去和顧家說,大嫂她怎麼也該先來和我、和你三叔說一聲——我呢,起初知道後確實不高興的,不然,也不會跑到大房去尋你母親理論。”
蘇魚漓聽著這話,越發侷促不安,垂著頭道:“三嬸,侄女對不住您和大姐姐,要不是侄女的婚期,母親她也不會……”
“你聽我把話說完。”衛鄭音朝她搖了搖頭,喘息了幾聲才繼續道,“不高興是一回事,可事情你母親已經做了,顧家那邊都答應提前來接你們大姐姐過門了,難道我再去說不成嗎?那樣既耽擱了你,也叫顧家曉得咱們兩房生出罅隙,這又是何必呢?你們大姐姐已經受了委屈了,總不能再讓你也受委屈——咱們家兩位小姐一起受委屈,卻叫外人看笑話,划得來嗎?”
蘇魚麗抿嘴笑道:“顧家的顧子鳴這回也是暫緩赴邊,先要迎娶承嫻郡主的,女兒想顧家如今定然是會體恤女兒的。這事情說開了,明理的人都能體恤,至於不明理的,女兒當作沒聽見就是了。”
蘇魚漓卻羞愧的差點哭出來了:“大姐姐……”
“總之我想著木已成舟,這事就這樣罷。”衛鄭音先表達了女兒為蘇魚漓受的委屈,繼而又是話鋒一轉,安慰她道,“好在帝都顧氏也不過是世家罷了,你們大姐姐乃是閥閱嫡女,有咱們家的門楣在這兒。想來顧家人私下裡嘀咕兩句,也不見得有膽子委屈了她。”
又說,“我曉得你這孩子老實,是不是什麼人跟你說了,三嬸是因為被這事氣病了,你才過來的啊?”
蘇魚漓忙道:“不是的,是侄女……”
“你不要理這些人的話。”衛鄭音苦口婆心的道,“咱們都是骨肉之親!縱然有些磕磕碰碰,大家子裡麼,都是難免的。你方才一再說,你母親都是為了你才這麼做,這話很對,我不計較這事,說到底也是為了魚麗和魚舞——你們一起長大的嫡親兄弟姐妹,斷然沒有理由為了一兩件委屈就翻了臉的道理。若是不彼此謙讓容忍,這算什麼一家人呢?你說是不是?”
“三嬸說的是。”蘇魚漓低著頭,輕聲道,一滴淚就掉了下來,撲簌著打在手背上。
衛鄭音就道:“你這孩子,怎麼反哭了起來?”就嘆息道,“好啦,我跟你說這些,就是叫你不要多想了。倒不是旁的,你如今就要出閣了,三嬸自己也是過來人,憑是平常心胸多麼開闊的人啊,這快出閣時總歸是心思格外細膩的,你衛表妹方才與魚麗說了兩句她出閣前的心境,都就把魚麗惹哭了呢!”
“承歡膝下十幾年,一朝嫁入他家,從此鮮少能夠侍奉父母跟前,自是心潮難平。”衛長嬴嘆息著道,“好在兩位表姐都是嫁在帝都,離家近,來往也方便,卻都比我好多了。”
“你也是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