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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雖然是秋天了,但諺語說“秋裡十天伏”,這兩日正是如此。房裡冰鑑都還沒撤光呢,自恃身體好的衛長嬴仍舊當著夏天過,想吃凍酪——這是出了事,這要沒出事,再是三更半夜,衛長嬴想吃什麼,琴歌等人弄不出來,黃氏與賀氏肯定又會說她們伺候不盡心,少夫人想吃碗凍酪都備不齊……
結果這碗凍酪把衛長嬴渾然不覺、其實卻已經是強弩之末的身子骨兒給擊倒了。
她躺在榻上不好受,又擔心著腹中胎兒,驚怕之下頻頻落淚——整個沈家卻也為了她睡不好了。
黃氏起初被“有喜”這個訊息所震驚,一時間都沒顧上旁的,等打發人取了熱水來給衛長嬴暖上,方醒悟過來,立刻命換好衣裳的琴歌去上房向蘇夫人稟告。
畢竟沈家雖然已經有好幾個孫輩了,然而孫兒就沈舒明一個不說,沈藏鋒在族裡地位特殊,他的頭一個孩子,還是嫡出,想也知道沈家肯定是非常重視的。若只是尋常發現有孕也還罷了,偏如今情況不太好,黃氏哪兒敢拖到天亮再去回?
果然蘇夫人聞聽訊息,雖是早就睡下了,還是匆匆起了身,頭髮都沒心思梳,胡亂拿簪子綰了綰,就坐著軟轎親自趕到金桐院。看到衛長嬴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樣子,擔心極了,一迭聲的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得知是有孕之後自己懵懂不知,以至於勞累過度,晚上又吃了兩口凍酪,現下身孕難保,蘇夫人又氣又恨又擔心,幾次想罵,被陶嬤嬤捏著手,加之看到媳婦自己也嚇壞了,這才鐵青著臉,訓斥黃氏等人:“長嬴年輕不懂事,你們這些姑姑都是過來人!怎麼也這樣糊塗?有了身子還由著她三更半夜的吃凍酪,真是一個個都昏了頭了!”
黃氏等人自知失職,不敢分辯說吃了凍酪才曉得衛長嬴有了身孕,皆不作聲。
蘇夫人又罵了幾句,才問:“是幾個月的身子了?”
“三個月差一點點。”黃氏小心翼翼的道。
蘇夫人一算,正是沈藏鋒離家前半個月模樣的光景——衛長嬴過門到現在也才沒幾個月,這就懷上了身子,究竟打小習武的女子身子骨兒好,宜於子嗣。如今雖然情況不太好,但興許這個身體好的媳婦能靠底子撐過去?想到這兒,她臉色和緩了些,語氣中的惱怒也消減了幾分,道:“那現在怎麼樣呢?這個月份正是最不穩固的時候罷?”
黃氏道:“婢子學藝不精,想著如今先暫時為少夫人保著胎,等天明之後請季神醫過府診治。”又苦笑著道,“虧得少夫人身子骨兒好,如今暫時還能撐一撐,若是換了常人……”她聽出蘇夫人現在對衛長嬴的不小心非常不滿,這也是迂迴的替衛長嬴說點好話,先定一定蘇夫人的心。
蘇夫人沒留意後頭一句,倒是聽到“季去病”三個字,眉宇微舒——不能不說這位海內名醫雖然脾氣乖戾,然而公認的盛名之下無虛士,真正要用到他的時候,只聽個名號就能叫人無端的鬆了口氣。
蘇夫人就點頭道:“虧得還有這兒的一份人情!不然……可就是終身遺憾了!”
這才摺進去安慰了幾句衛長嬴,讓她放寬了心安胎……實際上這會衛長嬴又難受又害怕又懊悔,根本就沒留心婆婆過來以及婆婆說了什麼,胡亂敷衍了兩句,又哭了起來。
看這樣子,蘇夫人嘆了口氣,對黃氏等人道:“你們好生伺候著,萬不可再出事了!”
等蘇夫人走後,整個金桐院都睡不著了,心驚膽戰的祈禱著上蒼。好歹熬到快天亮的時候,衛長嬴才累極入睡。賀氏上前給她掖被角,見她頰上兀自掛著晶瑩的淚珠,心下酸楚,出了門,就輕輕和琴歌感慨:“好好的喜事,怎麼就成了這樣呢?”
琴歌正要回答,賀氏卻已經尋著了緣故,恨道:“這都是因為二房不好!若非衛長娟故意折騰,以少夫人的身子骨,哪裡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賀氏這樣想的,自然不肯只在琴歌跟前說一說。於是等黃氏請了季去病過府,給衛長嬴診斷開方、衛長嬴喝了藥,聽了季去病親口說的固然胎像非常不穩,但他還是有把握保下來的話——當然季去病的話雖然是這個意思,從這位神醫口中說出來肯定不會很好聽。
黃氏差不多快哭出來的求季去病這會說話千萬好聽點,惟恐把衛長嬴氣得再出事。然而衛長嬴這會哪兒還顧得上和季去病計較他說話不好聽?屏息凝神的確認了自己這頭一個子嗣算是保住了,幾乎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恍惚,非但不計較季去病話裡話外的諷刺,簡直恨不得爬起來給季去病磕個頭……
千恩萬謝的送走季去病,止了腹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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