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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疑不定,打內心裡不太相信此事為真,但是眼見真德秀支支吾吾,面露尷尬之色,縱然心裡不相信,也不得不起疑心。
此時有那心直口快計程車子便直言詢問:“真老先生,這狂生剛才所言可是真有其事?”
真德秀此時又氣又急,又是惶恐,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剛才楊易以朱熹之言語衡量朱熹之言行,所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這種論點最為犀利。
饒是真德秀飽學詩書,善於論戰,此刻也是彷徨無助,不知從何說起。怔然良久,方才低聲答道:“朱子先師,豈能會做此等下作之事?此事別有蹊蹺,乃是當初政敵故意陷害,偽造出來的事情,不足為信。”
楊易見他焦頭爛額、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由地笑道:“鴨子死了嘴硬!朱熹自己都承認了,且還是上表自陳,奏明天子。此事已成公論,連朱熹本人都認了的事情,你們偏偏要為他翻案,不知你等是何居心?又有何等的打算?”
真德秀紅著臉道:“子虛烏有之事,我等為何要承認?”
楊易道:“到了此時,你還嘴硬不服?”
真德秀道:“縱然朱子言行有失,但其推崇之理學卻沒有什麼錯誤,所謂其人雖廢,其學流傳。更何況朱子言行到底廢還是不廢,還有待後人評價,豈是你一人紅口白牙所能定論?他所提倡的‘正心誠意’之說難道也是錯的?”
楊易搖頭失笑:“我跟你談人品,你跟我談學問,對我剛才的話的避而不談,難道這就是你的‘正心誠意’?”
真德秀已經豁出去老臉不要了,此時被楊易言語擠兌,也故作不知。心裡只想:“此時此刻,夫子的名聲重於一切,若是夫子名聲臭大街了,那麼他所宣揚的理學又如何能令人信服?我等幾十年講學宣教之功恐怕就要付之流水,毀於一旦。如今無論如何不能承認這些惡事!”
他定了定神,對楊易道:“無稽之事老夫豈能回應!小公子不知聽了何人言語,對我理學一脈大肆汙衊,你年紀幼小,又怎知當年之事?這些事情空穴來風,另有隱情,其中原因不是你所能知曉。你又沒有親身經歷此事,如今又為何一直咬定朱子人品之事不放?”
楊易道:“空穴來風必有因故,更何況令師所作所為已有鐵證,早成公論。你等還要為他正名翻案,當真令世人不恥。”
真德秀氣喘吁吁,只覺得與面前這個年輕人辯駁,耗費精力之大,比之與當年重開理學還要艱難幾分。
他如今已然老邁,精力不比當年,頭腦已經不如年輕時候靈活,楊易每發一言,他都得要思慮良久才能答覆。又加上本就是強詞奪理,硬生生的往死人臉上貼金,終究有點底氣不足,被楊易接連幾個問題,問得頭昏腦漲,身子搖搖晃晃之下,再也站立不穩,往後便倒。
楊易見他倒地,身子一晃,已經將他扶住,笑道:“老夫子可不要因我一言,羞怒而死。”
真德秀怒氣攻心:“你是哪家子弟?今天專門與我理學一脈為難,居心何等險惡!”
楊易道:“哈!我與你理學為難就是居心險惡?你等宣揚之理學,有遺毒百世之惡,傳於後世,流毒無窮。我今天乃是為後世子孫著想,為億萬子民免除理學殘害之苦,乃是大功德,大善心!惡你幾個老儒,而救我億兆百姓,這等無上功德之事,楊某豈能不為?”
真德秀額頭青筋綻起,“一派胡言!我理學乃是聖賢之言,如何能遺毒後世,流毒無窮?你年幼無知,不通經史,又怎知我理學之妙理?”
楊易拍掌道:“理學之妙理?好,你既然說我不通經史,不知理學,那咱就說一說理學。”楊易在講臺之上,大聲詢問:“朱熹說存天理,滅人慾。他把天理說成是大道規則,冥冥之中運轉之道。然則大道高遠,無人可見,不可察,不可測,無尺度,無形象。他又怎知天理便是如他說的那樣?你等理學之此天理,冰冷無名,違揹人倫,絕情絕欲哪裡有什麼理?”
真德秀嘶聲道:“依你言,什麼才是道,才是理?”
楊易道:“依我看,四季輪轉,秋收冬藏是道。花開花謝,鳥飛魚遊也是道。萬物繁衍,依照本心而行,而又有自制之心此才是理。知行合一,順自然之慾而不強求此也才理。”
“人有慾望方才是人,若是無慾無求,又與殭屍何異?你等理學之輩,又說什麼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然則此種言論只針對婦孺之輩,貧賤之人,對儒門自己人卻是網開一面,不做嚴求。平素裡高談闊論,真要到了時窮之地,又有幾個不是搖尾乞憐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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