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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恐怖的一夜之後,皇帝陛下終於大權在握了,不過是在羽林軍的高壓統治下獲得的,如今的中都城內人人自危,那些下層官吏被皇帝陛下的殘酷手段震懾住了,加上禁軍的強勢介入,所有反對的聲音完全消失。
大金國以武立國,但在百年的發展歷程中一直推行漢化,文官一系逐步掌握了大權,儒家學說成為了治國的根本,歷朝歷代,文官和武官總是爭鬥不斷,不過有一條很明確,那就是軍人不得干政,軍人干政是禍亂的開端。
楊康的做法無疑是一種極端,他用血淋淋的事實提醒了那些醉心於弄權的文官們,你們的姓命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羽林軍作為皇宮的守軍參與治國,在儒家看來這是歷史的倒退,金國推行了多年的以儒治國在這一刻毀於一旦。
暴君!
那些官吏雖然不敢訴諸於口,但他們在心裡給皇帝陛下貼上了這個標籤,他們在羽林軍的監督下繼續讓皇城正常運轉,不過這種高壓統治顯然無法持久,楊康站在了儒家的對立面。
皇帝陛下何嘗不知道這種惡果,在這個時代名聲是很重要的東西,想想宋江不過是個小官吏,但江湖上的好漢見了面都要敬稱一聲哥哥,那是因為他有著“及時雨”的美名,可若是一位皇帝被冠上了暴君的惡名,試問天下的賢達之人誰還會投靠過來。
不過楊康並不後悔,這是一個亂世,在亂世中只有梟雄才能存活下去,他設想過若是完顏洪烈處在他那種狀況會怎麼做,皇帝陛下最終認定完顏洪烈會比他殺的更多,雖然完顏洪烈已經死了,可楊康覺得完顏洪烈對他的影響越來越深了。
為了維護皇城的正常執行,皇帝陛下沒有殺掉那些真正做事的下層官吏,此刻他不需要那些只知道一心和蒙古議和的大臣們,而是要全城一心,堅守中都城,等待著援軍的到來。
楊康要爭取的是時間,只希望一切別來的太晚。
然而一個月差不多到了極限,這不是說中都城內沒有物資了,作為大金國的都城,即便堅守上一兩年都沒有問題,可高壓統治的惡果出現了,那些下層官吏開始怠懈,守城的軍士士氣低落,百姓有了怨言,最為關鍵的是他們看不到希望,認為援軍是不會來了,中都皇城遲早會被攻破,大金國要完了。
在這種悲觀情緒的影響下,蒙古士兵幾次差點破城而入,中都城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皇帝陛下知道又到了要做決斷的時候了,他不知道榮王的援兵會不會到,不知道婁師道在西域做到了什麼程度,不知道還能死守幾天……
既然守不住,那便逃吧!
皇帝陛下如此想著,只要他還活著,無論到長安城還是開封府都可以重建金國的朝廷,即便中都城被攻破了,金國朝廷還會存在,堅守中都城是為了爭取時間,逃離中都城同樣是為了爭取時間。
在中都皇城被圍一個半月後,皇帝陛下讓羽林軍在城內宣傳蒙古人有屠城的習慣,還讓西夏王子李承禎現身說法,西夏國的中興府被蒙古人攻破之後城內百姓悽慘的狀況,這不是為了堅定城內百姓守城的決心,而是為了讓百姓逃離中都城。
皇帝陛下喪心病狂的開啟了金國的國庫,把國庫中的金銀和財寶按照官吏等級分發下去,還把國庫內的糧食物資發給百姓,楊康散盡國財,不是在做慈善事業,只是不想留給蒙古人罷了。
這些官吏和百姓擁有了大量的財富,自然不願意被蒙古人搶走,皇帝陛下宣佈會開啟城門讓百姓們逃出中都城,不過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會被蒙古人抓住殺掉。
於是在一個深夜時分,中都皇城的九門大開,城內數十萬百姓蜂擁而出,帶著錢財逃離這座皇城,這便是群體效應,幾百上千的百姓不敢從蒙古大營邊逃走,但數十萬百姓一起壯膽就敢衝擊蒙古軍營。
蒙古大軍被這瘋狂的一幕所震驚,派兵追趕這些百姓,然而蒙古只有幾萬大軍,想要攔住數十萬百姓談何容易,在這些百姓中還有逃離的金國士兵,戰鬥在中都城外隨處可見,蒙古士兵開始屠殺逃亡的百姓。
趁著混亂,一身農人裝扮的皇帝陛下悄然逃離。
和楊康同時逃走的包括穆念慈,容妃和小皇子完顏緒,那六個孩子,西夏王子李承禎和慕容煙,吳青烈和侯通海,當然他們不是一起離開的,那樣目標太大,真正和皇帝陛下一起走的只有穆念慈和容妃母子。
時隔四年之後,逃跑專家楊康再一次逃離了中都城。
我還會回來的!
夜色之中,皇帝陛下回頭看著那座城池,暗暗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