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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因這令人窒息的束縛而怒火中燒,而這種怒火從無形化為有形,體內的真氣聚集到後背而猛烈地爆發出來,覆蓋著她的陰晴池的池水連帶著瀑布逆流百丈直衝雲霄,落地那一瞬間,池中央的羽飛速移至池外。池旁碧石上閉目盤坐的林書凡大袖一揮,將激盪的瀑布池水穩定了下來。兩人面面相覷,凝視著對方的面龐。秦羽飛不是原來的秦羽飛,林書凡亦非原本的慕容雪;秦羽飛依舊存留過往記憶,而林書凡已經毫無慕容雪的痕跡。愧疚和悔恨是秦羽飛所有,對於林書凡而言只有初識。
“女施主全然清醒了嗎?”
秦羽飛額眉微蹙,林書凡高亢清亮的語氣和全然抑揚頓挫的語調讓她感到非常不適應。慕容雪的聲音是柔和的,面龐溫潤如玉,始終帶有一絲淡淡的憂傷;而林書凡雖是目秀而慈,然方頤劍眉,渾然一股陽剛之氣,拒妖魔於千里之外。秦羽飛在林書凡與慕容雪的對比中呆滯了,竟忘了回答。
林書凡飛躍下碧石,款步走近秦羽飛施禮道:“女施主受妖王控制良久,方才甦醒,真氣動亂,可能未完全恢復,我可助施主一臂之力。”
直到林書凡走到秦羽飛面前,她才稍有清醒,道:“佛者受累了,我可自行調養。妖王借我軀體不僅攪擾佛者,還傷及佛者,羽飛慚愧。”
“他不是你,你不是他,無需慚愧。而我有負恩師囑託,我才最是慚愧之人。”
“非也,若妖王的復生皆是定數,你我也不過是天命中的棋子罷了。”
此話一出,林書凡復仔細觀察秦羽飛:之前面龐和手腕上的修羅紋已經不見,靛綢加身,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憤世嫉俗。秦羽飛的話語比較激進,林書凡感覺她雖是悟性極高,然如今的她亦是衝動而危險。
“恩師曾和我提起我的些許過往,但都點到為止。轉生後的我已經全然忘卻前生之事。之前在遙望口氣中感到貧僧與施主似乎有一些淵源,可貧僧實在記不起來,還望施主諒解。”
照理說現在的秦羽飛應是感情充沛,見到故人應是表情豐富,可是面容毫無波瀾,似乎正因為有了太多感情反而無法表達。
“佛者不必感到歉疚,往事已去,縱有淵源,也不過是過去,不必執著。瞭解了過往,也不一定是好事,若可以,我希望與佛者重新相識。我已不是曾經的秦羽飛,您也不是曾經的慕容雪。”
林書凡所言為實,同時也是試探,既然秦羽飛不願提及過往,林書凡也不再多問。
“雖已失去記憶,但有幸與故人再度相見,林書凡自然願意與施主結識。”
“稱我秦羽飛吧,施主來施主去太過客套,況且我又怎麼算是個施主。”
“哈,”林書凡笑了,秦羽飛竟是這麼直白,自己不覺得反感反而很是欣賞,不知曾經的慕容雪是否也是欣賞她的直白呢,可是林書凡並不知曉曾經的秦羽飛是如何,“那稱我林書凡吧。羽飛,可問為何你一直眉頭緊鎖。”
“有嗎?”秦羽飛摸了摸額頭,確實有微蹙的感覺,可是她並不知道自己一直在皺著眉頭,她也從未這樣過,“可能是我元氣未復吧。”她深吸口氣繼續道,“林書凡,我非妖非仙非人,你作為佛門之人不忌諱我嗎?”
“千百年來,你都未能接受自己的身份嗎?若你不能接受自己,旁人即使接受了真實的你,你亦不能正視自己。”
“哈,”秦羽飛反應過來林書凡並不瞭解曾經的她,“林書凡,我是現在才知道我真實身份,直到妖王控制了我靈識後,我才透過他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世。”
林書凡顏色變得柔和了許多,充滿著不解,秦羽飛轉身離去,林書凡也自然的隨著她走,羽飛說道:“我一直以為我不過普通的修道之人,可我在此之前從未有過一個普通人所擁有的感覺與感情。我哭我不知道那是傷心,我笑我不知道那是快樂。我只知道什麼是明白和不明白。我不知道我母親是修道的荷妖,我也不知道我父親是天蒼道人之子,我一直以為我出身普通詩書之家,我一直以為我母親是自然而終。我不知道我被天庭收納的根由是為了徹底封印我體內殘存的妖王之魂,我更不知道慕容雪是因為我——”說到此,秦羽飛心如刀絞,唇角被自己咬破而流出血來,她搖晃著走到棵樹下,腳下一滑,跪倒在樹前。
林書凡趕忙向前走了兩三步,本想扶起秦羽飛,可快觸碰到她肩上時,關於慕容雪的些許回憶湧進他腦海,他一怔,身體似被僵化而一動不動。他猛地一運真氣,退後數步,氣喘吁吁。
秦羽飛剛緩過神,緩緩站立起來,並不知林書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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