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秦一恆聽得很仔細,一處聽了很久之後又換到另一處。聽了有五六分鐘,他才回過身叫許傳祥開燈,指著門問許傳祥:“這東西是你掛的?”
猛地一開燈,燈光晃得我眼前一片白。我閉上眼睛緩了一下,睜開眼後才看見秦一恒指的是門上掛著的一大串紅辣椒。這串紅辣椒顏色十分正,看著特別喜慶,就掛在那扇門的正中央。辣椒串很長,眼瞅著就拖到地板上了。
我聽見許傳祥“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我很納悶,北方倒是有買成串紅辣椒或者大蒜儲藏的習慣,只是通常都掛在廚房或是戶外,沒見這麼隨意掛在客廳的。要說是為了圖個吉利,現在也不是逢年過節啊。看秦一恆這意思,合著撓門聲的問題就是這串辣椒?
我好奇地湊過去看,他沒阻止我,估計沒什麼危險。我放開膽子仔細瞅了幾眼,發現辣椒很奇怪,每一個辣椒頭都被人用剪刀齊口剪了去。
我用手捏了一個,發現辣椒裡面是空的,辣椒籽貌似都從那個切口裡被掏出去了。這下我就更犯嘀咕了,這是什麼意思?合著是手工藝裝飾品?看著也不像啊!
我本能地扭過頭看秦一恆,想問問他這究竟有何玄機。
還沒等我開口,他那邊卻“嘖”了一聲,問許傳祥:“這東西都是你自學的?”許傳祥點了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說:“這些都是我從別人那裡看來的,要說學,只能算是偷學。”說完就反問,“這東西不管用?”
秦一恆聽他一問,反而笑了,說:“管用倒是管用,這在方術裡叫‘盼歲’,最早是古時候連年戰亂,家裡的男丁被抓去打仗,生死未卜,家人就在門前正中央釘上釘子,掛上一串‘盼歲’,意思就是年年歲歲都在盼著家人回鄉。戰爭的殘酷性有目共睹,去打仗的人沒幾個能活著回來,這東西最後也就演變成了招自家人的魂魄回鄉、給親人託夢的物件。這辣椒首先不能掛新的,也就是說,當年地裡長出來的辣椒不行,必須是往年留下的才管用。剪了辣椒頭,叫開口。開了口之後,據說遠方的家人魂魄隔了千里也能一眼看見自家的門,甚至能聽見親人的呼喚。不過,這都是人們主觀的臆想而已,並沒有那麼大的作用。路上隔河隔山,其實魂魄都是回不來的。這細說起來,要跟地脈風水有很大關係。”
秦一恒指著辣椒告訴許傳祥:“這‘盼歲’主要就是取了‘辣椒’這兩個字的諧音‘拉叫’,無非是表達把魂魄拉回來、叫回來的意思。你這麼招搖地掛在自家臥室裡,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甭說送了,沒請回來幾個就已經不錯了。”說著,他攤開手心,叫我倆看。
他手心裡是一個指甲蓋大的小球,黑不溜秋的,不過卻不像是羊糞球。他告訴我們:“這是‘害目珠’,是用新生蝙蝠的皮下脂肪加上墳地裡的泥調製的,專門用來聽這些邪物。這在古時候都是那些裝神弄鬼跳大神的巫醫之術。據說把‘害目珠’塞到耳朵眼兒裡,就能聽見一些汙穢,尤其是用來分辨某人是否被鬼上身,或是究竟被什麼東西上身很管用。相傳,譬如一個人被上了身,只要用‘害目珠’貼在此人後背傾聽,就能聽見兩個不同頻率的心跳聲。如果上身的是狐媚或是蛇仙,也能從心跳頻率的細節上分辨出來。不過,那得是老手才行。我也只是在很初級的階段,今天也是頭一回用上,算是照貓畫虎地試了試。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方法有誤,反正沒聽出什麼動靜。”
我本來大氣都不敢喘了,結果鬧半天他也沒聽出來什麼。我湊過去聽了一下,果然沒什麼異常的響動。要非說有,也是因為固體導聲比較容易,放大了他們倆在屋裡的腳步聲。除此之外,門那邊的確是死寂一片。
許傳祥對這扇門很忌憚,起初沒敢過來,估計見我倆表情都這麼輕鬆,也按捺不住好奇,把辣椒串摘了下去,跟我一起貼在門上聽。
秦一恆見狀,就把手裡的“害目珠”遞給許傳祥,自己站在一旁抽菸。
這扇門本來就不大,許傳祥一貼上來就把我擠到一邊了。我乾脆撤到一旁,也點了根菸歇著,站半天,腰也開始酸了。
煙還沒抽上兩口呢,許傳祥突然“啊”的一聲,人跟著就往後撤了兩步,指著門張著嘴死活說不出話來。
他這一驚一乍的,差點兒沒把我嚇死。看他那表情,我心裡暗喊一聲:“糟了,這他媽的不是被上了身吧?”
秦一恆也吃了一驚,連問了兩遍“怎麼了”。
許傳祥緩了好一會兒,終於鎮靜下來,可嘴裡嘀嘀咕咕地依舊說不明白。估計他也很無奈,乾脆把“害目珠”掏出來遞給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