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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瓜娃國去了。
他轉身,向陳遠光作了個四十五度的揖禮,誠懇道謝:“多謝尚書指點,多謝尚書指點,若非您這一席話,卑職可就錯失良機了啊!”
陳遠光倒也爽快,擺手笑道:“不用謝,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我自己!”
馮拓年起身後,便吩咐禁衛軍們將灑落在地的那些珠寶金銀,當票,銀票,等贓物又裝回到了那些松木箱子裡。
”快去稟報石將軍,於閣老和曹公公,就說汪府的贓物和違禁物都搜出來了,就擺放在院子裡。陳尚書已然清點過了。一共一百五十箱珠寶首飾,兩百二十五箱四川巡撫為宮中進獻的蜀錦,五箱江南應天府那邊兒上進宮裡的茶葉,還有五箱是天順四年,查抄周國公官邸時未查到的當票五百二十兩,賄賂銀票五百兩,挪用定製太皇太后棺槨的松木五百斤。唯有私藏的龍袍和偽造的玉璽沒有查到!”
“是!”一個禁衛軍士兵抱拳應聲後,轉身向前廳跑去…
禁衛軍的一番耳語後,於東陽臉色好似將要下雨的天空,驟然暗了下來。他咬了下嘴唇,別有深意地瞬了一眼跪在眾人面前,被夾板和鐐銬控制的汪瑛,深深地嘆了口氣。
石亨轉臉問道:“於閣老,那小兵都跟您說什麼了,神神秘秘的?”
“也沒什麼,就是向我彙報了些查抄出來的賬目。”於東陽說道。
石亨呵了一聲兒,白皙的臉上掛著古怪的笑容,有些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是嗎?嗯哼,我看,沒那麼簡單吧!”
於東陽笑了一下,並未直接回答石亨,而是話中有話地提醒道:“汪瑛的府邸,可不止時剎海這一處啊!如果好好找一下,我相信一定能找到我們想找的那些東西。”
“你是說…”石亨恍然大悟,壓低了聲音問出了三個字。
“然也!”於東陽頜首捋須笑道。
這個汪瑛,真是狡兔三窟,詭計多端啊!
石亨蔑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汪瑛,眯起的狹長眸子裡,劃過一道鋒芒。
少許,他便令禁衛軍們將汪府的一眾家眷老少從各個屋子裡押解出來,用一根又粗又長的麻繩,綁了手像跟牲口似得將他們帶到刑部大牢,由錦衣衛嚴加看管。至於那些個奴僕丫鬟,也都領到市場上賣了。
接著幾天,於東陽,石亨,袁彬等人,又將汪瑛在西直門和懷柔安置的私宅也一併查抄封印了。這才發現,那些私自偽造的玉璽和龍袍,都被狡猾如狐的汪瑛藏到了懷柔宅子的地窖裡。
就這樣,權傾朝野二十年,富可敵國的汪國公,算計了一輩子,耍盡了陰謀詭計,不惜忘恩負義,見利忘義地踩著同僚和上司鮮血和屍骨,一步步登上宰相之位的汪國公,曾一度挾天子以令諸侯,皇后是女兒,皇帝是女婿,太后是自己大姨子,榮華富貴,家富人寧,足以可以享受一輩子。可他卻依然不知罷手,貪汙受賄,挪用公款,結黨營私,黨同伐異,以權謀私為自己鑽取了雄厚的政治資本和搜刮民脂民膏,戕害百姓得來的骯髒財富猶嫌不夠,竟意欲謀反篡位…
在錦衣衛調查汪瑛案宗時,朝廷裡,不論是昔日的“朋友”同黨,還是政敵,此時都本著牆倒眾人推的心思,趁機將汪瑛的陳年舊案,一併也挖掘了出來,無關鉅細地,甚至還有些栽贓地向錦衣衛做了系統的檢舉。同黨“朋友”是想趕緊與汪瑛劃清界限,免得牽連自己跟著倒黴。政敵,更是想要讓汪瑛罪上加罪,死得更慘烈些好報昔日排擠戕害之仇。這一切,都因汪瑛自己太過“聰明”造成的。
無怪乎曹公有詩曰: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後性空靈。家富人寧終有個,家亡人散各奔騰。枉費了一懸懸半世心,好疑似盪悠悠三更夢。呼啦啦似大廈傾,昏慘慘似燈將盡,一場歡喜忽北辛。嘆人世,終難定。
………………
“萬歲爺,萬歲爺在屋裡吧?”屋外傳來丁香的喊聲兒。
申時,允賢還未從醫館出診回來。屋子裡只有朱祁鎮一個人坐在桌前批閱從北京送來的奏章。聞聲道:“在呢,進來吧!”
“嘎吱——”一聲兒,屋子的門扉被推開了。午後的陽光隨著丁香的身影折射到了屋子裡,在地上晃了一道白光。
朱祁鎮放下手裡的毛筆,抬頭問道:“什麼事?”
丁香不緊不慢地,從短襖的袖子裡掏出一個白色的本子,雙手恭敬地呈給朱祁鎮道:“回稟萬歲爺,適才奴婢去茶坊時碰見了王尚書。他讓奴婢將這本賬冊呈給您。說,這是從京城那邊兒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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