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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的苦命鴛鴦,想要恩賜他們早日團聚,促成他們的好事吧!
恰在這時,一群衣著質樸,年紀不等的女子有說有笑地從橋上走過,朱祁鎮連忙上前,攔住她們,十分有禮貌地問道:“這位大姐,您能告訴在下,譚大夫的醫館怎麼走啊?”
那婦人轉過臉,手指著剛走過的石橋道:“您看,那不是有個旗子寫著譚氏女醫嗎?您過了這個橋,再向右手邊轉個彎子就到了!”
朱祁鎮微微一笑,道了聲兒謝謝。
那婦人面頰微紅,靦腆地一笑,“不用客氣,大家都是大明的臣民,這點兒力所能及的小忙能幫的就幫,相公不必客氣。”
朱祁鎮抿唇,頷首淺淺一笑,心底為自己有這般淳樸善良的子民頗為欣慰。他提起袍裾,踏上石橋的臺階,迎著午後的朝陽,往橋對面那張寫著“譚氏女醫”所在的方向走去。
跟著她一起的那兩個女子走時,還忍不住回頭瞟了朱祁鎮一眼,嬌媚的臉上,露出了少女懷春的羞怯笑容。隔著不遠,朱祁鎮依稀聽得見她們的言語,帶著調笑,欣賞…
“看什麼呢?”
“自然,自然是,是那相公…”
“哈哈,哪個相公啊?哈哈哪個?”
那個回頭瞧他的,年紀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還是個孩子的少女羞澀地說:“哎呀,就是,就是跟你問路的那個嘛!”
“是啊,那相公雖上了些年紀,卻是一表人才,真是難得!我剛看了一眼就…難怪周小娘子懷春了。”說話的,是為他指路的女子。
“你們都別做夢了,人家是來找譚娘子的!說不定啊,這位相公就是譚娘子的丈夫呢!”另外一個女子說道。
與她搭伴的一名女子聽她這麼說,似是想起了什麼;話語中明顯帶著恍然大悟的瞭然:“難怪呢,那麼多求親的人,不論家世有多好,還是品貌端正的都被譚大夫拒絕了。原來,她是有夫君的啊!”
“你們只是猜測,哪裡就真的是?說不定這位相公也只是找譚大夫看病的呢!”說這話的,就是那個回頭羞澀地望了一眼他的周小娘子。
聽到這裡,朱祁鎮搖了搖頭,丰神俊朗的臉上,露出一抹複雜的表情。他慢慢走過旌旗,依著那婦人所指引的路線,走近小院門前。小院門的兩邊,貼著紅紙春聯,抬頭看門楣上貼著橫批,潦草地寫著“春、色、滿園”,似要提醒他這關不住的滿園,春,色。
而他,僅離她一門之隔。
院內隱約傳來漿洗的水聲,倒將門外的聲音一一掩蓋了下去。
“吱”地聲兒,朱祁鎮抬手輕輕推開虛掩的漆黑雙扇門,一方不大的院落映入眼簾,滿園的藥香撲鼻而來。院子裡栽種著各色花草和樹木,乾淨簡潔,木質橫架上鋪滿了藥材,像極了她的手筆。
環顧四周,他一眼瞥見院中方井旁,坐著一位遊方郎中裝扮的女子。女子背對著他,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彎著腰,似是在漿洗更換的衣物,浣衣水盆裡潺潺水嘩啦啦的。那女子一襲藕荷色衣裙,外面罩著繡花的半臂,頭上戴著民間郎中的帽子。只是,那帽子是粉紅色的。
她,是允賢?就是他朝思暮想,沒有片刻放下的允賢?蹙眉,朱祁鎮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腔子裡的那顆心,忐忑不安卻又無比期盼地跳動著。煞是有種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感覺席捲著他。
那年上元節,在長安西街和她一起猜燈謎贏得的小禮物—龍鳳 呈祥的金玉鐲,恰在女子捋袖子的檔口,醒目地映入了朱祁鎮的眼簾。金黃色的陽光灑在鐲子上,金光閃耀,還映著紅色玉澤…
直到如今,他還記得花燈老闆的話‘相公,您瞧瞧這鐲子多配你的夫人啊!’或許,她現在還不知那鐲子,其實是他早就放在老闆那裡,就等正月十五那天取來送她的定情物。是啊,送給夫人的!
他心裡的夫人,一直都是她譚允賢,而不是宮裡的錢皇后。好幾次被人誤認為他和譚允賢是夫妻時,朱祁鎮都不想去辯解,欣然受之。
因為這誤會,對他而言是甜蜜幸福的神往。
這幅鐲子天下無雙,是他朱祁鎮親自選材,描圖令人打造的…
果然如程存霞所言,她依然戴著他送的手鐲等著他!她,心裡是有我的!想到這兒,朱祁鎮不禁含淚而笑,驚喜莫名。
就在這時,坐在小凳子上洗衣物的女子,似是感覺到身後有人,她抬起手擦了擦濺到臉上的水滴,驀然轉過頭來。
雖已過未時,天上的那輪火球依然盡其所有地,散發著它的餘熱,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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