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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殺那些妄想弒君的親兵,一面用眼角的餘光,飛速地掃了一圈兒山洞裡尚還活著的人,想要找到譚允賢所在的位置。黑暗裡本就能見度極低,加上洞外風大,將守在洞外的宦官手裡的火把吹滅了。此時,蒼茫的山頂懸崖處,除了月色朦朧,竟再找不到一絲燈火。洞裡洞外,一片黑暗。
“允賢,允賢你在哪裡,允賢…”黑暗裡,傳來朱祁鎮沙啞的喊聲。
這時,譚允賢微弱的回應,藉著山洞的迴音飄進了朱祁鎮的耳朵裡:“元寶,元寶我在這裡,在這裡元寶…我,我動不了元寶,救我。”
雖然聲音微弱,卻憑藉著山洞的迴音,變得格外的清晰。
朱祁鎮也懶得去理癱坐在地,嚇得還未回過神兒的吳氏,策馬奔出山洞,搭救譚允賢。心裡還想,這夥人真是快,趁著他忙於斬殺,將譚允賢弄到了洞外。…身後傳來吳氏猶如地府妖魔一般,歇斯底里地喊叫:“快,快把杭允賢推下懸崖!”
☆、第五章 獲救
揮劍,朱祁鎮及時地;將妄圖將譚允賢推下懸崖的汪府親兵斬殺,那人脖頸動脈噴射出的鮮紅的血,漸在了他們的臉上和身上。朱祁鎮也顧不了許多,將她抱上了馬背,側坐在自己身前,用劍割斷了譚允賢身上的束縛。他調轉馬頭,甩鞭馳騁,馬兒縱橫一路往山下狂奔。
山洞裡,女土匪一般的吳氏伸著食指,指過所有幸免於難的親兵,瞪著眼,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們都是死人了嗎,還不趕緊地把那狗男女給哀家追回來!杭譚允賢,朱祁鎮哀家要你們死!”
“太妃娘娘,我,我們只有馬車啊,要是解下套馬的車繩,得費好長一段時間,屆時還是會讓陛下和杭允賢跑路了。”
“是啊,是啊!”倖存者們齊聲附和道。
“沒用的東西,沒有馬難道還沒有弓箭嗎?追不上,追不上就給哀家射箭,最好是把這對狗男女射成刺蝟,也好替我的鈺兒報仇!”
震撼吳氏的惡毒,狠辣,僅剩下的親兵頓感心中一陣惡寒。他們跪在地上,顧慮地說道:“可是,可是他,他是皇帝陛下啊!”
吳氏急得跳起身罵道:“我的鈺兒才是大明的皇帝,他朱祁鎮是篡位的逆賊,還愣著幹嘛難道要等著他們逃下山不成!”
或許是因身後有汪瑛撐腰,抑或是因他們知道,自己得罪了皇帝,犯下了滔天的謀逆大罪,若是由著皇帝順利回到京城,可就有他們受得了——謀害天子,企圖弒君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們的。為了保住自家性命,汪瑛的那些親兵膽子大了起來,竟真的聽從了吳氏的號令,準備好了弓箭,埋伏在山林的草叢灌木中,就等著朱祁鎮縱馬而過,齊發數箭射死他們。
趁著夜色,朱祁鎮騎著馬兒,甩著鞭,帶著譚允賢似是有目標一樣往山的左邊馳騁。晚上秋風蕭瑟,尤其是在山上,風更大更冷。在馬上,朱祁鎮將自己的斗篷取下裹住譚允賢,為她遮住刺骨的寒風。
深秋夜風寒冷,被朱祁鎮護在身前,裹在斗篷裡的譚允賢,卻感到從心底升起溫暖的熱流湧入她的四肢百骸,腦海裡浮現出十多年前,他們在脫不花郡主的幫助下,逃離瓦剌的往事。
那年冬天,北風呼嘯,大雪紛飛,白茫茫的一片,四周荒涼似是沒有方向。漠北的大草攤上滴水成冰,刺骨寒冷的北風颳在臉上,刀子割了一般,厚厚的粗麻衣服裹著身子,也抵禦不了寒冬的侵襲。
也是這樣,朱祁鎮脫下唯一能夠禦寒的衣服,將它變成簾子擋在樹洞前為她遮風避雪,自己穿著單衣前去找人救她,在路上差點凍死在雪地裡。雖然事過境遷,但回憶起來,依舊讓譚允賢感到,朱祁鎮真的很愛她,就像她愛他一樣,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
彼時,雖說凍得人都快要成冰坨子了。意識卻還清晰的。從他們相識在永慶庵,送銀針,救她走出順天府大牢,永慶庵散心重收自信,大年夜看煙花,元宵節送手鐲,霍亂時他及時給她送急救的藥材到第一次進宮在他的幫助和支援下,成為司藥女官,再然後就是土木堡之變兩人同生死共患難…一幕幕往事,在腦海裡猶如走馬燈一般過著,更讓她確定了自己的心。她愛他,這種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的感情由心而生,不是禮教宗法和一兩句誓言所能控制生長的。
而今,又是他,獨自騎著馬來山崖救她,為她遮擋寒冷的秋風。
忽然,聽得身後的朱祁鎮厲聲斷喝了聲兒:“不好”說時遲,那時快,還未等譚允賢出口問他怎麼了,便感到他抱著自己從馬背上翻了下來,身子往另一側的斜坡處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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