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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我感覺自己脆弱的三觀可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然藥沒有反應,面對那樣的告白(住口),一副自己已經沒救“然而吃藥並沒有什麼用”的樣子。我突然就想起希特勒,當年的元首,據說也是素食主義者——大家都認為吃素的人三觀一定不會歪,但事實真的就是這樣嗎?
可能截然不同的飲食環境,反而會帶來“我和他們不是同一個物種”的錯覺。就因為這樣,再加上各種各樣的理由,那場屠殺看起來也順理成章了。
因為在那個人看來,殺人本來就沒錯,和殺其他動物沒有什麼兩樣。本來三觀就不怎麼正,然後每天本來很普通的日常三餐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最可怕的激素,最後結果如何?大家也知道的。
然藥看著若憶,可那雙眼睛裡都似乎染上了血的顏色,美麗無雙卻又驚心動魄。
我膝蓋疼,有時候同理心這玩意就跟好奇心一樣,是把雙刃劍。
不管怎樣都好,反駁然藥我是做得到的:別人有選擇過什麼生活的自由,這樣用自己的觀點去詆譭別人是不對的;但是,這樣的說法雖然沒錯,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看事情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徹的若憶,會不會能說出更完美的答案?哎,說起來,若憶姑娘你都知道我的異能是什麼了為何不告訴我,一個大寫的悲傷。
水鏡開始播放,從喪屍潮爆發至今,這座城市的風景。
店長,我們又在被人看了。
異能、救援、重建。我意識到這其實是若憶眼中的世界,一切從她逃出來開始,直到看著我去醫院和景涼去商業區,她所看見的一切。若憶視角的空間很分散,人的景象是最清晰的,背景反而容易被忽略。而且,人的樣子特別特別地清楚。
市中心、醫院、市區。沒有工廠。就像是若憶剛開始時給我們看的那樣,大雨淋溼整座城市,但喪屍所代表的血色卻沒有被沖淡一分。我聯想了下其他時候看到的東西,突然有點明白若憶想講的到底是什麼。
“這沒什麼好看的,我早就看到了。若憶,你以為我是怎麼逃出來的?”然藥皺眉。
若憶沒有說話。她只是全神貫注地看著水鏡,彷彿那樣就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然後,是工廠。)
(這其實是很奇特的體驗——我從別人眼裡看到了我自己的模樣。若憶首先回憶起的是我在講述自己計劃時候的樣子,我捂臉,中二病末期的我真是不能直視。正在敲鍵盤的店長,用幻術畫畫的銀河,弦意找到她姐姐時的樣子……原來她們那麼早就遇上了?)
“你認識她們,這裡我不多講了。”
(接著,醫院。)
(剛剛在手術室裡結束一場手術,站臺站得快崩潰但是又趕往下一個地點的,永遠最忙的曦尋;在急診室乾的連頭髮都沒洗肉眼都能看見油的莫方;在進行大型演講的明喻,那麼溫柔的眼睛卻不顯得軟弱;他們都在努力,你們怎麼能放手?)
我突然理解了若憶想要表達的論點:然藥,如果你認真看著這個世界,你就不會這麼想了。若憶和明喻有點像,但可以看到這兩個人完全不同;若憶由始至終,都在很認真地看著並對待這個世界。
看見社會黑暗面的人,不會覺得殺人有什麼不對,但如果是看著光明的人,一瞬間就能意識到那是多麼嚴重的罪行。
能夠從事面對人的工作,同時能保持對人類的愛,這很困難。工作過的人就知道了,要是一天都得對人說話,並且物件多得跟工廠裡的貨物一樣,那遲早會忘記自己面前的是人,而不是別的什麼外星生物。
因為吃肉就否定人類的全面價值,這簡直像是在說“有R18情節的小說都是渣”;太籠統而概括了,這發地圖炮我不吃。
或者換個說法,比如紙質書,如果一個人在看各種世界名著,並真心投入進去,也感謝這樣的作品;就在這個時候,你突然對她說:你看書?你看書不就是在破壞森林破壞地球嗎?你知道你看的書背後是多少棵樹嗎?這樣聽起來很正確,但其實是在鑽邏輯漏洞。那些作品那麼精彩,不被看到而不能創造出更大的價值,那才是全世界的損失。
若憶看著然藥,“你看,這就是我看到的東西——和你不同,是吧?”
“然藥,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覺得這應該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你的異能是還原,那麼最起碼,這代表你還對人類抱著一絲希望。將被浪費的資源還原成本來的樣子,令它可以繼續被使用,這是你的能力,我多希望這也是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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