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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想阮小七也如同那大哥一樣突然就沒了,自己立刻心疼得就不想活了。
只是這種尋死念頭是一丁點也要不得的。就像自己娘娘說姑姑的話,尋死覓活的,那是無知蠢鈍之人才乾的傻事。
自己受娘娘教導這麼些年,要是真幹了這事,到了地下可要被娘娘罵死。
再說,自己的情形又與那嫂子不一樣,自己有孃家依靠,有親人牽扯,可不是能憑著心疼就能為了個男人不活的。
譚雅扭頭透過帳子去看睡在床上的嫂子,她是心裡頭沒了活著的勁頭,偏在這世上也再沒個立足之地,心裡不想活,外頭也沒人憐惜,真是隻有走尋死這條路了。
那大哥又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連個需要贍養的人也沒有,譚雅尋思自己該怎麼勸她才好呢?
譚雅想到劉氏那個沒了的孩兒,對,給這戰亡的大哥也找個孤兒作嗣子,嫂子養著那孩子,算給他祭祀香火,也算個活著的盼頭。
如此一想就再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好容易等到了天亮,譚雅立刻起來去找唐大虎的娘子杜氏商量辦法。
等將事情都安頓下來,譚玉來信說是暫時不打算回元洲了。
本來說好了譚玉回來先處理元洲老宅一事,譚雅也盼望將事情弄明白,為什麼族長七阿翁要如此害自家,可如今元洲被河州叛軍佔據,譚玉便只說先接譚庭芝回京。
結果劉氏七月中旬又要生產,她高齡生產,吳先生又是頭次當爹,哪裡敢這樣就上京。
好在譚玉知道事情後,寫信來恭賀一番又讓譚庭芝還是在河曲府隨吳先生讀書,待日後再議回京事宜。
這讓一心期盼能見到阿爹的譚雅不禁有些失望,好在寨子里人多事忙,倒也沖淡了思親愁緒。
日子流水一樣,轉眼就到了七月初三,譚雅十五歲的生辰到了,正式及笄。
雖打了勝仗,但寨子裡好多兄弟也沒了,滿目都是白幡孝服,入耳即是哭泣哀嚎,實在不適合張燈結綵地大肆慶祝。
譚雅也沒張揚,更不欲叫河曲府那些官家夫人知道又來這裡吹捧奉承,只在杜氏的主持下,簡單辦了個及笄禮就完了。
如今唯等劉氏生產算是大事了。
☆、第88章
吳魁下令後退三里紮營;營裡面所有的軍醫都忙起來。
侯慶雖只有腿上一處傷;但那弩箭正穿透小腿,上面帶著的鉤子將那腿肉幾乎刮爛,倒鉤插進骨頭裡,要不怎麼能將他倒著提出水面了呢?
幾個軍醫均搖頭嘆息;說腿傷雖然於性命無憂,如今卻是隻能將那半截小腿鋸掉;侯慶必是殘廢了。
這沒了小腿;以後可如何是好?誰也不敢輕易給侯慶做主;他卻又沒家人,相好的女娘不少,可惜都不是正頭娘子。
最後吳魁見天熱有爛的風險,如果發燒可要命,既然這傷等不得,乾脆他拍板,就將侯慶那小腿鋸掉,留條性命才是正經。
吳魁道殘廢就殘廢吧,反正以後侯慶就包在自家身上,寧可自己不娶也要為侯慶選個好娘子。
侯慶的事好商量,關鍵是阮小七。一查那身上的箭頭竟有十隻,可不就成了刺蝟一般?
不過那傷看著嚇人,卻是除了射在胸口的那只是真正凶險,其他的倒是也都扎的不深,均被軍醫拔了下來,立即塗上了上好的金創藥,只要不化膿發高燒就無事。
可胸前這根箭是哪個人也不敢動了,便是吳魁也不敢拍板,這可是要命的。
那箭頭插在這裡,還能有口氣,只怕是一旦拔掉,阮小七立時就得斃命。
張大丙心煩意亂,要不是自己著急,催著侯慶下了水,他兩人也不至於遭此大難。
此時正後悔的恨不得以死謝罪,就聽周老三在那裡聽完軍醫說話竟嚎啕大哭起來。
張大丙心裡煩悶,就衝著周老三吼道:“操,你他孃的怎麼像個娘們似得,還沒完沒了了?”
周老三看著插在胸口的那根箭頭,只覺阮小七胸口的氣息越來越弱。
如今正傷心的不得了,聽聞張大丙罵自己,心道要不是你這粗漢在旁邊催促,我三弟何必至此,如今他生死未卜,你還嘴不乾淨。
周老三這樣一想氣惱上來,就要與張大丙拼命。
吳魁拉住兩人,喝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逞強鬥氣,趕緊想法子救人要緊。”
周老三虎目含淚,哽咽道:“還有什麼救法,這箭都插進胸口了,眼看就沒氣了。可憐我兄弟連個香火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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