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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策馬,朝城門飛馳而去。
春風中傳來歌女的吟唱,平添幾分傷感……
……從來只有情難盡,何事名為情盡橋,自此改名為折柳,任它離恨一條條……
李昭棠淡淡地一眼掃過,滿目繁華,再不入他的心,城門已近在眼前,他揮手揚鞭,駿馬像一陣風似地飛馳過去,卻在門洞下猛地煞住,年少的統領露出訝異的神情,失聲道:“江樓!”
門洞下騎著馬兒候在此地的,正是昨日抵死纏綿的人,李昭棠瞪大了眼,看到他手中的柳枝,笑道:“你是來為我送行的嗎?”
江樓策馬行近了些,將手中的柳枝遞與他,李昭棠伸手接過,吁了口氣,笑道:“‘無令長相思,折斷楊柳枝’,江樓,你的心意我領了。”
江樓施施然擋在他前方,雲淡風清道:“你錯了。”
“哦?”李昭棠難得地平和耐心,問,“如何錯了?”
“‘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候’。”江樓緩聲道,“我不能有這種悔,所以,我陪你去。”
輕柔舒緩的語調,卻讓他渾身一震,暖意漫上心頭,層層疊疊,漾出滿腔柔情,這一次,李昭棠沒有偏開臉,而是粲然一笑,伸手握住江樓的手,並駕前行。
城門外,天高地闊。
花開早·忽見陌頭楊柳色·完
花開早·江空無畔
大軍疾行一日後,當晚在隴州城外駐紮下來,李昭棠將馬兒丟給小廝,胡亂吞了幾口飯食,然後一頭扎入帥營中,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帳外守衛報道:“王爺,隴州太守陸承延求見。”
李昭棠皺皺眉,與正在整理床鋪的江樓對看一眼,道:“告訴他本王累了,想先休息。”
還不待守衛答話,帳外響起諂媚的男聲:“久仰靖王爺年少英雄,風流倜儻,下官帶來四名歌姬服侍王爺,以慰行軍寂寞,還請王爺賞光。”
江樓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李昭棠則是火氣上湧,一把揮開簾子衝了出去,見外面果然立著四名絕色美女,媚眼如絲,幽香襲人,當下氣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臉地斥道:“戍邊將士尚在拼死抗敵,戰事緊迫,刻不容緩,陸太守所為,莫非是想讓本王醉死在溫柔鄉里,將這大好河山拱手讓人不成?!”
那個微微發福的中年太守被李昭棠的氣勢震住,一臉諂媚相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碰碰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道:“下官知罪,王爺饒命!”
李昭棠不耐地揮揮手,吩咐守衛道:“傳令下去,值夜兵士增至六班,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入營區。”
說罷,他便一轉身回了營帳,在帳內轉了幾圈,仍是氣怒難消,江樓看在眼裡,笑道:“看來是拍馬屁拍在了馬腿上,真是個笨蛋!”
李昭棠冷哼一聲,在矮桌前坐下,捧起兵書來翻了幾翻,實在無心閱讀,便乾脆丟在一邊,大馬金刀地往床上一橫,聲音裡含著隱隱怒氣:“軍報一封比一封緊急,我恨不得長了翅膀飛過去,陸承延身為朝廷命官,卻專想著逢迎拍馬,邀寵獻媚,我朝的氣數盡了嗎?”
江樓在床邊坐下,低頭凝視著他端正俊美的面容,道:“誰教你風流成性,名聲在外,他想用美人計也是情有可原。”
李昭棠狠瞪了他一眼,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吃醋?!”
江樓一手撐在他腰側,俯身道:“我原本以為這次戰亂過後天下大治,現在想想,當今聖上怕是沒這個福份了。”
“什麼意思?”李昭棠抬眼問,江樓越湊越近,雙唇幾乎貼住他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拂過,帶來陣陣麻酥,說出來的話卻讓他背後寒毛都立了起來……
“我的意思是,他日你若登上皇位,別忘了定國號為‘永召’……”
尾音消失在李昭棠慌忙蓋過來的手掌中,小王爺一臉凝重,低聲斥道:“你瘋了?!這話若傳到聖上耳中,神仙也保不住你!”
江樓挑挑眉,拉下他的手,問:“你真沒想過謀權篡位?”
李昭棠搖搖頭,突然想到什麼,臉色變得煞白,輕聲問:“你隨我出征,難道是為了那皇位?”
江樓一怔,隨即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比以往每一次打得都重,李昭棠痛叫一聲,剛想起身回擊,卻聽見江樓飽含嘆息的聲音響起:“我真的會被你活活氣死……”
李昭棠靜了下來,一手握住江樓的手指輕輕揉捏,低語道:“你別生氣,我信你。”
江樓心頭一暖,見他一付乖順服帖的模樣,不禁又起了捉弄之心,道:“你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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