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家的一份子。”
衛錦兮啊衛錦兮,你真是何德何能?我只覺得眼眶微熱。那是一種完全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情緒,只彷彿那淚的熱度都沁入了心裡。我無意讓柴秀在兩個家庭中做出選擇,因為我自己也做不到。如今得了她這樣的肺腑真言,我除了“牡丹花下死”,還能有什麼怨言呢?況且,我所擔憂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不是麼?就算真有那麼一天,我又哪能真讓她丟了性命?
“秀秀……”我展顏一笑,“你想哪兒去了。既然皇帝舅舅都肯告訴你這些了,那自然就證明了他是相信父親的。”
柴秀嗤笑:“衛錦兮,你就不能不這麼敗興?”
敗興?仔細想來,從永和六年、甚至更早開始,我的確一直都在做著讓稷和公主殿下敗興的事情。這世間萬物,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倒也貼合實際。只可惜了公主殿下這金鱗卻無緣無故落進了池子裡。我、衛錦兮,哪裡有理由去怨懟?
“是錦兮之過。錦兮以身相許將功補過如何?”我拱拱手賠笑。
“哼。”柴秀挑眉,鬥志昂揚,“待本公主學成,哪輪到你如此欺負人。”
唉,誰叫我就是喜歡她呢?以後的事情,便以後再說吧。不管皇帝舅舅如何、不管我父親如何,我對秀秀的心……絕對不會改變。
到了湖州,我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傳說中的皇叔的住所。只是地方雖然找到了,卻已經是一捧黃土。他與他心愛的女子一同葬在湖陽郊外。明明是皇家子嗣,最後卻落在這樣一個連一方地主都不如的墳頭裡。
在皇叔後人的引導下我們去祭拜了他們。自始至終,那位後人對我們都表現出疏離。直到我們告辭之時,他才恭恭敬敬以大禮相送,曰:“後會無期。”
所以說,整個過程我們都是碰著個軟釘子。可太后年紀大了,思念後輩之心無錯,我們又如何能辜負老人家的殷殷期盼?我與柴秀商量著,最終還是隱了實情只說不曾找到。
我們在湖陽滯留些時日,也並不曾遇見閤眼緣的嬰孩。後來柴秀得了鏡月的訊息,說是自我們墜河那天開始,玉笛就不斷地試圖向鏡月套話。除了焦急地找尋我們的下落外,還趁著往帝京傳訊的時候多傳了一封簡訊。承載那封簡訊的鴿子,被暗衛在清溪郡的安越城截獲。安越是離周國國土最近的一個郡,從地圖上來看它就像箭矢的頭部扎入周國的版圖。自從天佑元年周國將清溪郡並其他二城獻給我朝,新的疆土劃分所代表的寓意象徵已經多次被人提起。
皇帝舅舅聽慣了這些恭維話,竟也當了真。將安越、喬州一併納入清溪郡管制。可如今這情狀,我倒覺得還真難說到底是誰給誰一次重擊。周國所獻出的城、送來的公主,到底都存了哪種心思呢?
雖然書信被截獲,卻也暴露了玉笛已經被懷疑的事實。後來他們在安越搜查了很久,抓住了一個長期在當地販賣手工陶器的商人。他把資訊都燒在陶器的內裡,那是一般人都不會注意的地方。知情者收到陶器就將之摔碎,再拼湊碎片得到想要的資訊。
玉笛被捕,到最後也並沒有再牽扯出其他人來。我們衛氏的嫌疑被洗清,父親卻因為未能明察讓這細作在府中這麼多年而引咎辭官。如此一來,我衛氏最大的仰仗下野。
我們回京是八月底的時候,我幾乎是才下車就帶著禮物去了衛府。
回家時父親正在花園裡陪母親剪花。我從不曾見過他們之間有這樣的交流,尤其是看到父親為母親拾去鬢角的花瓣,母親拿手帕為父親試汗的時候。真希望,我和秀秀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能如二老這一般哪。
我笑著上前朝二老行禮。母親嗔怪道:“回來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
父親的表情也難得柔和,他說:“前陣子你和公主的事情為父並不曾告訴你母親,你若要請罪,現在正是時候。”
左相大人就算賦閒在家也不忘打著模稜兩可的官腔。可我不上當,只說:“那都是為了捉住細作。只是沒想到玉笛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父親冷哼,吹鬍子瞪眼形象的描述了他現在的模樣:“看你帶的好隨從!”
“這、這還不是父親給孩兒配的麼。”我嘻嘻笑道,“孩兒倒覺得如今這樣也挺好,父親也該好好陪陪母親。種花,嘖,開花結果,多美好。”
“小兔崽子!”父親立刻鼓起了眼睛,就差沒上來湊我。
我連忙躲到母親身後,叫道:“前左相大人,兒子好歹是五品駙馬都尉,你可不能隨便打我的。”
母親笑著拉著一直小跳著準備逃生的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