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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子竟也比往常多了好幾只,更別說耳上那對銀色的鳳鳥耳墜兒——我看著都替她累得慌。順便一提,我和公主的外衫今天可是一個顏色的、連上面的圖案都是相襯得益。只不過公主大人的是明紋,而我的是暗花。
真不知皇帝舅舅是怎麼想的,莫不是還想比比誰家公主更好看不成?
我比公主晚了些起來。換好衣衫、吃過早飯就一直在房裡看她和她那一群侍婢忙活著。我以前總覺得她身邊跟著的侍女太多,如今看來倒也是應該。鏡月和一個似乎叫流珠的姑娘在給她挽發,水芙和碧妝在給她化妝,身後還站著一群託著乘好各種飾品的盤子的婢子以供挑選。
這女人啊,就是麻煩。幸好我從小就裝作男子,才免了這些繁俗。只在心裡想想自己如果也如秀秀這般如紮根一般坐著一動不動幾個時辰任他人擺弄,就覺得活著都成了負擔。
“駙馬爺,您盯著公主老半天了,可看出什麼?”柴秀的這班侍婢裡,就鏡月和我接觸的多一些。許是知道我這人脾氣一向很好,又有秀秀在場給她“撐腰”,她一邊忙活還不忘打趣我。
“看出閉月羞花,天下無雙。”我笑。雖然打扮起來麻煩,但我這娘子確實真的好看極了。她聽著鏡月的話側眸淡淡望了我一眼。那雙眸似水,帶著淡淡的柔波,又彷彿是無底的深井讓人忍不住想探個究竟。她膚如凝脂,絕不是因為那些胭脂水粉。她的唇微微翹起,讓我想起了前些日子她給我做的紅豆羹——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但我知道此時可不能衝動壞了公主大人的淡雅。於是我朝她笑,滿意的歡心。
“你快些出去,別在這礙事。”許是我的目光太過專注讓她不適,她出聲輕嗔道。但此時的她卻不能真的趕我——那秀美的沾染了淡淡桂香的青絲正被鏡月輕輕抬在手中,玉梳順著髮絲滑下不帶一絲停頓。
“怎麼這樣?”我自然不能放棄觀賞美人的機會,“我都在這幾個時辰了,公主殿下現在才想起我礙事?這分明就是藉口。”
柴秀狠狠瞪了不給她面子的我一眼,我卻在旁邊得意洋洋:“嘻嘻,娘子可真是好看。”引得鏡月這一眾丫頭抿著嘴偷樂。
等柴秀把自己打扮的非常“公主”以後,我倆就乘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這次宴會的席位佈置也很有意思——也不知是誰這麼缺德,偏父皇還大筆一揮同意了。我爹和他的老對頭、因為打了勝仗已經封為“梁王”的大將軍宮雲舒坐在一起。而我和柴秀旁邊是周國的公主和使節,再後面坐的是雍王柴胥。皇帝舅舅專門在開場時表達了對兩國關係平和的期許、對周國公主南下的期待,很多次親切地說出“以後就是一家人”這樣的話來。大概也是在為為何周國公主會坐到了秀秀下首做解釋吧。
接著是周國使臣代表周國皇帝送上國書,皇帝舅舅也回予國書作書面答覆。周國送來了公主和親,公主的夫婿人選成了周國十分關心的問題。我想,按他們的心意自然是能成為皇帝的妃子是最好的。只是皇帝舅舅卻拒絕了這種安排。他委婉地表示了自己已非壯年,周國公主還是應該和年輕人在一起才作為恰當。還不等周國使臣有什麼反應,他就乘著酒興說出:“我兒胥,為雍王,生得一表人才,永和六年曾匿名參加科舉進士及第。可堪與公主共修秦晉之好?”
皇帝都這麼說了,清溪公主與雍王倒也相配。那使臣也只看了清溪公主一眼,便與公主一同起身謝恩。倒是雍王一臉震驚,還是秀秀瞪了他一眼才起身撲倒在皇帝舅舅面前謝恩。末了,皇帝舅舅專門點了秀秀與我的名字,說年輕人容易親近要互相關照,倒是真營造出一副慈父的樣子來。我倆才剛剛站起來,父皇就說了:“公主剛到我大殷,對一切都不熟悉。大婚尚需安排些時日,不如公主便住進稷和府上吧。”
我說老丈人,你要不要這麼處心積慮地拆散我們夫妻啊?送完男人不夠,這次還要送女人?
“清溪謝過陛下,只是清溪聽聞稷和姐姐已有駙馬,只怕會打擾二位……”好在這周國公主還有些自知之明的嘛。
“稷和與駙馬各自有各自的府邸,清溪無須擔心。”父皇他非常大度,爽朗地笑道,“朕聽聞清溪與稷和一般年紀,稷和從小也沒個年齡相仿的玩伴,清溪來的正是時候啊。你說是不是啊,稷和?”
然後嘛,為了響應父皇的號召。公主大人第二天就帶著人去了驛館,親自把這位周國來的清溪公主接回了公主府。當然,為了表示歡迎,公主府的晚膳也是比平時的規格更上了一層樓。今日的她未著面紗遮面,我才將這周國公主看了個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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