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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三爺對這位小主子,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從小主子十幾歲一直到現在,三爺就沒有駁過他一次面子,要什麼給什麼,簡直就是將人捧在手心裡養大的,之前兩個人一起在M國還好,可是三爺是葉家人,總要出面接手葉家的生意,那時候為了回國的事,三爺第一次和葉家老大葉康年起了爭執。
周管家不知道他們都談了些什麼,但是三爺在拖了兩個月後到底是回來了。可是從那以後,每兩個月他都必須飛一趟M國,哪怕在剛接手生意時忙到沒時間睡覺,他也必須走這一遭。
當時周管家心疼他,說怎麼不把小少爺接過來,結果三爺只是無奈的笑,說那孩子還在生他的氣,得好好哄著。
結果哄著哄著,哄出了這麼一個祖宗。
周管家從回憶中回過神,剛要再勸項遠幾句,卻發現小少爺好像哭了,眼睛紅通通的,他嚇了一跳,急忙問道:“小少爺,你這是怎麼啦?”
項遠抹了抹眼,轉身就走。
他以為眼淚早就在兩年前流乾了,沒想到看著葉君年轉身而去的背影,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原來不是不怨,不是不恨,不是不覺得……委屈。
第4章 “弟弟”
“東東人呢?”
書房裡,三爺站在書桌前揮毫潑墨,聽到書房的門響,頭也不抬地問了一聲。
周管家覷了他一眼,見他低眉斂目,神色好像已經平靜了下來,這才低聲道:“項少出去了。”
“有人跟著嗎?”
“有,葛健派了人。”項少剛回來,可不敢讓他一個人亂走。
三爺輕輕“嗯”了一聲,繼續揮筆寫字,周管家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有些踟躕。
“有話就說。”
周管家向前一步,看著扔了滿地的“制怒”,猶豫道:“項少好像哭了。”
啪嗒,一滴濃重的墨汁落在了雪白的宣紙上,葉三爺像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手中的筆懸停在半空,好半晌都沒有動靜。
“三爺?”周管家小心翼翼道。
三爺的手動了,筆走龍蛇,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可是周管家跟隨他多年,哪能看不出他的心已經亂了,又或者,從項少說出那戳心窩子的話以後,三爺的心就沒靜下來過。
“項少就是小孩子脾氣,等他回來您再仔細問問,興許他就願意說了呢?”周管家也是希望兩個主人能好的,主人們高興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日子也才好過不是?
“你先出去吧。”
“是。”
周管家小心地關上了門,三爺擱了筆,看著眼前凌亂潦草的大作,輕輕地嘆了口氣。
項遠出了引鳳巷,一時間不知道該到哪裡去。
他和三爺吵架時,氣勢洶洶的說這裡不是他的家,可是除了這裡,他又能去哪裡呢?他姓項,他還有個做副部的爹,可是那個家他已經七年沒有回去過了,正如葉三爺所說,京城人只知項逍,哪個知道項家還有個大兒子叫項遠呢?
七年前,項中成喪偶,同年年底,他就領回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所有見過少年的人,都能一眼看出少年和項中成的相似之處,甚至有人調侃說這名已經改名叫做項逍的少年比項家大兒子項遠都更像項中成的兒子,因為項遠長相肖母,形容姝麗,完全沒有遺傳到項中成的硬朗。
其實七年後的今天,項遠早就脫離了少年時雌雄莫辯的美麗,可惜當年他和項中成大吵一架後負氣出國,除了項中成按時給他寄錢外,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了交集。這些年,他是葉君年養大的,他教他堅強,教他勇敢,也給他劃定了做人的底線。
如果不是葉君年,現在的項遠是個什麼樣子,他自己都想象不出來,也許還在為生計奔波,也許在同學的引誘下墮落了,也許已經死在了校園暴力案件當中。
現在想想,其實葉君年給的比他收回的要多得多,可惜自己不懂珍惜,等人家厭了倦了,還不知羞恥的想要索取。
項遠的眼眶又有些發紅,他舉起手,招了輛計程車。
車子一路向前,往城南公墓駛去。
司機看到項遠是從引鳳巷走出來的,態度很是殷勤,他很想和這位客人聊聊天,畢竟引鳳巷可是傳說中大人物的居住地,能得到一星半點的訊息,都夠他吹噓好幾天了。
可惜這位客人並不好打交道,幾次提起話題,都沒有得到回應。司機有些尷尬,心說這些有權有勢的人也太看不起人了吧?他瞥了後視鏡一眼,發現客人靠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