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手揉了揉太陽穴:“你這樣讓我也睡不好,睡眠不足的話我白天狀態很糟糕——我很為難。”
“啊,抱歉。”華色輕輕地把燈遮了一下,房間裡的亮度一下子就維持在一個昏暗得正好能看見物體大致輪廓的程度,讓人不由自主地昏昏欲睡起來:“我在看那天我們簽下的契約,我當時沒看懂,為了保險想再看看……”
青歌嗤笑一聲:“你看不懂的。雙份契約的另一半在我的床頭櫃裡,拿來,我給你說。”
“您不睡覺了嗎?”
“趕緊了了你的心事我就可以繼續好生睡覺了。”青歌攤開羊皮紙揉揉眼:“這是雙份契約,明文上約定好你給我做四年貼身女僕,我按契約支付你工資,你看不懂的地方用咒文寫的是‘以契約雙方靈魂為證,血肉為憑,互不背離,誓言忠誠’,你要是背叛我的話……”挑了挑眉:
“會死的。”
華色失笑:“那怎麼可能。我不會背叛您的。”
“放心了?”青歌一把將契約甩開:“本侯絕不會拖欠你工資,你還有什麼要瞎操心的。”
“沒有。”華色發現青歌只有在心情不好或者人情往來的時候才會自稱“本侯”。而眼下的情況顯然屬於前一種。她起身,彎下腰給青歌掖了掖被角,然後把那張羊皮紙珍而重之地收進櫃子裡:“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祝您好夢。”
青歌在心裡輕輕冷笑一聲。誓言從來是最不保險的東西,從來是說著不離不棄的人最先離你而去。就算有契約的約束也有人在不停地探索毀約的方法,錢權色/欲無人不愛,你又會因為什麼離開我呢。
華色在門口滯留了好久,低聲開口:“如果這樣能讓您對我放心……我很高興。”
青歌的眼睛驀地睜大了,一片濃重的黑暗裡看不清表情。良久,她翻了個身支使道:“我明早要吃奶油玉米濃湯和煎的五分熟的小銀魚魚排。”
華色點了點頭,又想起來這麼黑完全看不見,輕聲說:“好。”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果然出現了香甜的濃湯和新鮮的魚排。在華色進門叫她起床之前,青歌已經在化妝鏡前猶豫了半個小時想今天戴什麼髮飾。今天的課程裡有一小節實踐課,課表裡的安排是與新生劍術師們進行法陣的佈置與破解,這樣的話勢必會與塔斯克對上,絕對不能弄得自己蓬頭垢面好像沒了他就活不下去一樣。月光石?太素。紅寶石?太豔。藍寶石?哪裡感覺不對……這不是那個混蛋的眼睛的顏色嗎,搞得像本侯還念舊情一樣。
於是華色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匣子首飾被翻的亂七八糟,青歌頂著一頭還沒梳過的頭髮在生悶氣。華色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來吧。”
青歌煩躁地抓了抓頭:“你會梳頭嗎?我今天不想只扎頭髮就了事。”
“會的呀。”華色利落地從外間接了半銀盆清水,拿起象牙梳開始梳那一頭隱隱有赤金光芒流轉的紅髮:“不知您是想挽個公主髻呢,還是編條辮子?或者我們花點時間拗個造型也可以。”
青歌撥/弄著那些琳琅滿目的珠寶:“怎麼好看怎麼來。”
“要不要再給您拿幾件好看的袍子?”
“好。”
塔斯克第一次見到青歌的時候是五歲,他的父親、馬爾斯一族之長牽著他的手把他引進青族的大門。古色古香的黑棋大門上鎏金獸頭環怒目圓睜,空心的青銅柱子裡放了大塊大塊的冰,三伏酷暑依舊寒氣逼人。成大事者不拘私情,我把你送進青族門,以後你就得好好捧著這位小貴女了,敢出一點意外被送回來,我打斷你的腿。
父親嚴厲的叮囑尚在耳畔迴盪,頃刻間便被客氣地請出了大門,徒留掌心餘溫。小小的塔斯克並沒有多麼早熟,嘴巴一癟剛想哭的時候又生生壓了下去,正保持著這麼一個讓人看了就心煩的表情呢,五歲的青歌便敲開了正廳的門和他直直打了個照面。
別哭了,看著就煩。紅髮女孩跳到矮几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可是要陪我玩很久的人,哭哭啼啼像什麼話。起來,去給本侯拿冰鎮的橘子汁。
——她的紅髮是那麼明豔又那麼生機勃勃,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猛地就撞進了塔斯克心裡。
當年不是很愉快的初見並未在兩人心裡留下多大的印象,真正讓塔斯克發現自己喜歡上青歌是兩族通知他們準備聯姻的那個下午。時年十二歲的紅髮少女連蹦帶跳地衝進院子,雙鬟上簪著的絹紗桃花都搖搖欲墜。她怒氣衝衝地叉著腰站在塔斯克面前,同年的少年已比她高了半個頭,卻在氣勢上被完完全全壓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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