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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皇帝的鑾駕,在群臣的非議聲中站立在皇帝面前:
“陛下,我回來了。”
大與還是那個大與,皇城還是原來的皇城,只是陸禮臉上已經多了兩撇小鬍子,低頭彎腰,似笑非笑地看著凱旋歸來的羅重。
“主上此行收穫良多。”
羅重卸去鎧甲,瞥了他一眼。
雖說常年在外征戰,他卻一直透過書信掌控著整個大與的動向,透過陸禮瞭解著皇城中的每一個人。同樣,陸禮也十分清楚羅重帶領大軍走過的每一條路。
“雖然取得了姜州城以北的全部土地,卻賠了一員大將。”
陸禮笑了笑:“南方士族就是有心要為難周郎也得看周氏的顏面,主上不必過於憂心。”
羅重接過宮人遞來的布巾在臉上隨意抹了一下,露出常年風吹日曬下變得黝黑冷峻的臉龐:“你不說我倒差點忘了你也是百越人。”
陸禮笑臉一僵,捋了捋兩撇小鬍子乾笑道:“主上是與臣下說笑那……”
那布巾在銅盆裡隨意絞了兩下,就將一盆清水染成了渾濁的漿液。
羅重仰面躺在胡床上,背後擱著堅硬的靠背也沒點兒難過的樣子,將絞乾後還帶著點兒溼意的布巾搭在額頭上,腳下甩了了兩下,想要掙脫開厚重的靴子。
這些年原本那個謹守禮節的羅家公子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副軍營大老爺們的模樣。
此刻宮人們都已經退下,只剩下這主屬二人。
陸禮像是一點兒也不在乎其中的異味,笑眯眯地捧著羅重的一雙泥靴子,幫他脫下來,端端正正地放置在胡床邊上。
“周郎當年與你也是同窗,怎麼我看著你倒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陸禮頓時正色的道:“主上此言差矣,臣下與周郎皆是為主上思謀,何來親近疏遠之私念,臣下竊為此小人之心不恥也。”
羅重看著陸禮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陸禮心裡頓時一陣冷汗。
這些年他獨自在京城不是沒有暗戳戳裡給自己撈好處,只是這些都是揹著羅重乾的,又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蠅頭小利他也不曾當心,怎麼這會兒從對方的臉色看來,就像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莫不是有人在背後潑他汙水,又提及了周郎的事情……
陸禮心裡頭忽悠悠地轉著,冷不丁卻被羅重在肩膀上不輕不重地踹了一腳。
“你做的那些破事,自己收拾乾淨,別叫我來給你擦屁股。”
陸禮一個激靈,頓時明白過來,神情惶恐道:“是,是,是,主上明察甚微,是臣下愚昧一時利慾薰心……”
當初羅重將京城大與和小皇帝甩給自己就孤身帶著羅家軍去了前線,他還當是無間的信任和倚重,此刻再回想過來,這莫不是給自己下的一個套。如果不是他貪念有限,始終牢牢地抓住羅家這艘船,怕也早和這些年裡被自己暗中收拾掉的那些世家子弟一般下場了。
“想辦法去把周郎救回來。”
陸禮動作一頓,神情愁苦地抬起頭來:“主上,這……”
“年後北方要用兵,到時候沒有人領兵,你自己想辦法上。”羅重將額頭上已經捂熱的布巾“吧唧”一下甩到陸禮懷中。
陸禮斟酌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主上是否太倚重了周郎些?”
羅重掀開眼皮看了陸禮一眼。
這一眼,讓善於揣測人心的陸禮感到心驚膽戰。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不然我不介意用前線的那些法子收拾你。”
陸禮知道羅重剛到前線軍營的時候有一個當地世家身份的主將,依仗自己的身份和聲望一直不把他的軍令當回事,而其最終的下場卻是……
陸禮乾笑兩聲,將羅重丟給他的那布巾泡在水裡重新絞洗了一下,雙手恭敬地奉送到對方面前。
“主上不想見見陛下嗎?”
羅重接過布巾的手頓了一下,將那布巾重新疊放在額頭上:“剛剛不是已經見過了麼,難道你又做了什麼?”
“臣下不敢,臣下所做的一切莫不是為了主上……”陸禮以為自己終於抓住了羅重的心事,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口,“自從主上當年離開大與之後……”
“我累了。”羅重卻突然起身打斷,將布巾又丟回到陸禮手中,“好好安置跟我一起回來的那些人,該怎麼做你應當心裡清楚……今日我誰也不見,不準任何人來打攪。”
陸禮臉色有些發白,這些年不在羅重身邊,他對這主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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