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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忠國二話沒說,將我往地上一摜便上來脫我的鞋——剛剛踩了身份證的那隻——隨手將鞋向外一揚,扔去足有五十米遠的地方。
“你幹什麼? 就會欺負人!”我氣惱地叫道,忍不住哭起來。
“找死嗎?誰知道鞋底會沾什麼東西?”
“不用你管!我死了乾淨,省得受你罪!”我坐在泥巴地上,光著一隻腳,倍感難堪——遭受喬泰的戲弄不算,還得遭受爾忠國的侮辱——乾脆耍起潑來。
爾忠國伸出一隻手給我,厲聲道:“給我起來!隊伍就要出發追擊鬼子,不許拖後腿!”
那隻手上有我咬過的兩道深深的牙印,還冒著血珠。活該!我怨毒地罵道。
沒理會他遞過來的手,我從腳上拔下另一隻鞋朝他的手砸去。“我恨你!我恨你!狗特務!”
“好啊,反正要恨一輩子呢,省著點兒用吧。”他一把抓住我襲擊他的鞋子,奪了過去,一甩胳膊,又扔了出去。
“啊!”我大叫一聲,看來他決心跟我對抗到底了。
“反正已經丟了一隻,剩下一隻也沒用,不如都扔了!”他冷冷地說著,邁開大步往回走,不再管我。
變態狂我光著腳坐在泥地裡恨得咬牙切齒。
我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顧不上罵他,趕緊站起來拿棍子挑出那張身份證。當我撥開泥巴,再看去,哪裡還能看到身份證的影子,全燒“毀容”了,只剩下一張斑斑駁駁的塑片,坑洞遍佈,翻過來背面亦然。
“喬——泰——我要殺了你——!”我發瘋般地吼叫起來,聲音在山野中迴盪,穿透力極強,相信幾里地都能聽到。
一大群士兵揹著槍,急急忙忙列隊集合,看樣子這就要開拔。
哎呀,我還沒吃晚飯呢,餓著肚子怎麼行軍?我趕緊往回走,這才深刻體會到沒鞋子穿的腳踩在滿是石塊的泥巴里是什麼滋味?我細嫩的腳板不僅怕疼還怕冷。
我踮起腳尖,像跳芭蕾舞一樣踩著泥巴向前走,心裡恨死爾忠國了。若不是他非要把身份證帶出來淋雨,怎麼可能中了喬泰的計?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恨恨地想,當然,池春樹除外,他無論如何不該算在壞東西內。
對不起了,春樹,我沒能拿回你的身份證。以後萬一回到二十一世紀——唉,就算回不去,幻想一下總可以吧——只能重新補辦啦。
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又返回那張身份證旁,將它的殘骸撥到旁邊一個土坑裡,蓋上泥,掩上草,算是厚葬了它。
緊急集合的哨音響徹空中,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爾忠國飛奔著向我跑過來。我還以他不再回來了呢。
他跑得很急,好像剛想起來這裡還有個人晾著。
我停下,一直看著他跑到我面前,心想他一定是後悔把我丟在半步之外了——他可是言出必行的人啊。“把我丟在這荒郊野嶺倒是對我的恩賜,不必每天看著你那張烏雲密佈的臉,也不必忍受你的侮辱和非難。”我冷眼看著他說道。
他好像沒心思跟我鬥嘴。“糟了!”他第一句話就這麼說,“喬泰逃走了!”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彷彿有隻蚊子突然亂飛在我的腦內。“逃、逃走了?”我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他怎麼可能逃脫?洞外有士兵把守,身上有鐐銬銬著,他會地遁嗎?還是會縮骨功?
“已經派人搜尋去了,他逃不遠,一定能捉到他!”爾忠國蹙著眉頭說道。
但我不這麼想。
從之前的種種跡象看,他早就做好了逃跑準備,否則不會那樣鎮定。既然他預謀好了一切,會輕易讓人捉住嗎?夜色就快降臨,地形又複雜,藉助夜色和地形的掩護,他一定想方設法不被人捉住。
現在想來,喬泰真的很聰明。但是,他太可怕了!
那一組猩紅的字放大了,個個帶著猙獰的笑容鑽進我的腦子裡。一個激靈,渾身發冷。
搜尋隊五人一組,分成十個小隊,向不同方向追過去,但終究沒能發現喬泰的蹤跡。
“他要求見我那會兒就該殺了他!”我拿著筷子狠狠地扎向米飯,米飯被我戳出兩個深深的洞。
“你敢嗎?”爾忠國譏諷地揚起嘴角。
“為什麼不敢?他這種人一逃脫,不知又有多少人遭殃,你想過嗎?”
“他一個騙子能捲起多大風浪?”爾忠國不屑地說道。“說不定他這會兒已經是野狼的晚餐了。”
“如果他沒被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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