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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自由啊,我來了!
“謝謝你!謝謝你!”我終於可以笑起來,差點熱淚盈眶。
但是,他為何還攥住我的手腕不鬆開,而且為何咬牙切齒?
我好像高興得太早了——他在耍我!
“滿足你,但是有個小小的條件。”他說,仍將我的手腕捏在手裡。
“什麼條件?”在他提條件前我已經當頭捱了一記悶棍。
“把我當年送你的那對玉鐲還給我,我便跟你離婚。”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金屬鐲上,帶著憎惡之色。
我在下墜,往深淵裡墜。“你當年送什麼東西給辛鳳嬌我怎麼知道?你叫我到哪裡找一對玉鐲還你?這不是成心為難我嗎?”我怒道。希望再度落空——在他剛給你嚐到希望甜頭的時候又驟然撤走那份甜頭。靠!
“是啊,那對玉鐲是毀了還是送人了,或是當掉了,反正你沒法還給我了是吧。對不起,辛大小姐,離婚的事情免談。”他使勁揉捏我的手腕幾下,輕蔑地丟開。
“你要鐲子找辛鳳嬌去要啊,跟我要算什麼?要不,你把我這鐲子拿去抵債?”我把手臂遞到他面前。心想諒他也拿不走。
他一抬胳膊,“鐺”地震開我的臂膀,“誰稀罕這破銅爛鐵?”
“有本事你就把這破銅爛鐵摘下來!摘不下來你二話別說離婚就是。”
“哼哼,相好的送的,在我面前炫耀是吧。”
“我沒有相好的。”
“那個姓池的雜種不是麼?”
“他……不算,他是我的男朋友,從前的。”
“是不是還有姓趙的,姓錢的,姓孫的,姓李的,都是從前的?”
我發覺自己蠢透了。跟他說那麼多話有用嗎?明明知道白費口舌還一次又一次苦口婆心地勸他——我是一頭大蠢驢!
“我發誓,爾忠國,我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原諒!”他錯過了坦白從寬的時限。我也放棄了救贖他的白痴念想。
他就是一頑抗到底、誓把一條道走到黑的大混蛋!
“你發過的誓可不少,但哪一條信守過?”
“這一條一定信守。”
“那就走著瞧吧。”他淡淡地笑,風輕雲淡、不著痕跡,卻輕易將我擊垮、潰不成軍。
五分鐘後,當他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的身體才被解開穴道、恢復自由。
他一手提著葛藤箱,一手拉上我穿過一節軟臥車廂、四節硬臥車廂,再穿過兩節硬座車廂,準備下車。
火車到徐家棚時已近午夜,去掉零頭,整個行程花費了十五個小時,真乃“神”速也。
迎接我們的是探照燈照射下的破舊月臺。日本憲兵、偽警、便衣以及特許做站臺生意的小商小販們在圍欄邊晃盪。
出口處分流,不同身份的人進入不同的檢票通道。有一條綠色通道是為日本人設定的,雖然也有日偽警憲兵維持秩序,但那個通道基本不受阻撓,只需有相關證件即可透過。
日本自明治維新後已成為先進科技的領頭羊。這不,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便已懂得設定安檢通道謹防“恐怖分子”襲擊,只不過是人工的。另外,大狼狗功不可沒,威嚴地蹲成一排幫助主子維護治安。
“有良民證的統統走這邊,沒有良民證的統統走那邊!”一個穿制服的偽警察提著喇叭叫道。爾忠國拉著我進入“良民證”通道。
“把良民證和車票都舉起來,舉起來讓皇軍看到!”“大喇叭”不停地喊話。
那邊,沒有良民證的旅客則被嚴加盤查,稍不留神,就會被當做形跡可疑者帶走問訊。
爾忠國將手伸進衣袋內,神色突變。“不好。”他說道,立即拉起我退向一旁、讓開通道。
“怎麼了?”他的神色讓我不由緊張起來。
“那個侏儒!”爾忠國蹙著眉,“他是個扒手。”
“證件沒了?”聽他此言,心頓時一沉。
“錢,車票都沒了。”爾忠國一臉的懊惱,“我堂堂一個……唉!”他捏起拳頭攥得緊緊的,卻不知火該往哪裡發。
這下紕漏了。我們若走“非良民證”通道,非良民的待遇是大大的,風險也絕對是大大的。
“等一等吧。”我思忖了一下,挽起他的手臂往出站的人流迎去。
“去哪裡?”
“找左大姐。”
爾忠國拽住我,只是片刻,他低聲道:“只有這樣了。她應該可以幫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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