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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慢慢睜開了眼。
“宮主!有人擅闖湮華樓,要不要。。。。。。”
“不必了,讓她去吧,”陳惦沉聲道,“命令風斂去看看,看能玩出什麼花樣。”
“是。”
湮華樓裡光線昏暗,一樓空蕩蕩的,兩扇窗微微開啟,地上投下窗欞的影子,只有正中擺放了一面雕有菡萏的銅鏡,精緻華美,鏡面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看起來很久無人打理過。
朝秋腳步放輕地走上二樓,不計其數、大大小小的古樸的木櫃裡擺放著瓶瓶罐罐,散發出好聞的毒藥香,卻一招致命,沒有超群的記憶,實在不知道什麼藥放在什麼位置。
她記得上次湮華樓樓主風斂讓她拿鴆酒的解藥,告訴她是在千魄格。
最裡層的東偏西處正是千魄格,第一層堆放了幾卷蒙塵落灰的竹簡,看來是明昭之前遺留下來的,第二層一眼掃過全都放有解劇毒的解藥,那麼就一定有紅背竹竿草。朝秋細細地推敲。
她摸索著走到千魄格格前,仔細地尋找見血封喉的解藥。
一切似乎並沒有那麼順利。風斂像是無聲的鬼魅,不知何時站在朝秋的身後,朝秋正好找到了解藥,笑了起來,轉身卻看見風斂,手中緊緊地握著的解藥,嚇得差點鬆了手。
窗外透進屋裡的那束光正好打在朝秋臉上,風斂似笑非笑地看著朝秋的臉,朝秋惶恐地看著風斂,兩人無言,時間彷彿靜止一般。
朝秋吞了吞口水,小聲地說:“只要讓我拿走解藥,我什麼都答應你。”
風斂看了朝秋許久,才回答:“好啊,你走吧。”
朝秋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風斂,大膽地問了句:“你不會殺我嗎?”
風斂聽到後笑了起來,笑得像是少女青睞的翩翩公子般。朝秋什麼也沒想跑下了樓,什麼也顧不了,一路跑回了湮華舍,把如鮮血一般呈暗紅色的解藥餵給了卿浣,就讓她睡下了。
修羅地獄般的夢魘,沉睡至今,夜未央。
☆、第二章 歸家
卿浣醒來時,已是日薄西山,亭臺樓閣,晚霞輝映。
她雙眼無神地望著頂上的房梁,如同靈魂出竅一般。白日的夢魘在腦海裡揮之不去——七歲那年,仍記憶猶新。
那夜被深藍色的夜幕籠罩,晚風清涼,月色清朗,星斗闌珊,幾處人家燈火璀璨。一切生活得平淡如水的清鶴村,如詩如畫般的美好。
這樣的美夢卻斷在了八歲那年。
卿浣和朝秋偷偷地跑去村附近的溪流玩耍。開春的季節,附近人家栽的桃樹朵朵花開,風吹花落,飄零自溪流,流水逐桃花的美令人心動。
直至夕陽西下,卿浣和朝秋才回到村裡。她們本以為這次偷溜出去玩耍又會被捱罵,會聽見娘嘴裡一邊不停地念叨著擔心,一邊又心疼自己玩得一身水會得風寒,囑咐下次再也不能去玩水。
但那樣的話語不再。
卿浣和朝秋被這觸目驚心的場面嚇得目瞪口呆——村子裡橫七豎八的倒下了一片,血肉模糊,屍骨森然,火光比天空的晚霞還要豔烈,青煙瀰漫,所有的一切都被燒燬,那條清淺的河流已被鮮血肆意渲染。
許多不知所措的孩子坐著、站著嚎啕大哭,卿浣看到他們像瘋了一樣,眼淚瞬間決堤,大聲地喊著:“娘,你在哪裡!我回來了。。。。。。”
朝秋也和卿浣一樣,四處找親人,嘴裡哽咽著:“我再也不貪玩了,爹、娘。。。。。。我回來了!”
馬蹄聲踏在血染黃土的路上,劍影繽紛,身著黑衣的一幫人馬面色冰冷,不為所動容。
卿浣對他們的冷若冰霜,感到了真正的害怕,心劇烈地跳動著,她拼命地尋找自己的孃親。清早汝禾還告訴她“天氣還沒有回暖,還要多穿些衣裳”。
她既找不到自己的家,也找不到自己的孃親。
黃土和黛瓦砌成的房子已是斷壁殘垣。一日之間,所有一切像握不住的東西從手中消失了一般,令人猝不及防。朝秋絕望地癱坐在地上,像其他孩子的一樣,哭累了只能發出聲聲嗚咽,淚眼模糊。
雍容華貴的馬車上,陳惦冷眼地看著這一切,嘴角保持著一個詭異的笑,他指使著言聽計從的手下,抱走村裡所有的孩子,包括卿浣和朝秋。
他們不敢反抗,哭喊不再,只有小聲地抽泣,明晃晃的長劍架在脖子上,劍上還沾染黏稠的血液,上面流淌著他們親人的鮮血。
卿浣沒有尋找到自己的孃親屍體,唯一在身邊的親人也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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