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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竇湄的後背和額頭上還是起了一層汗。就是芸娘也倍感辛苦,手臂也痠疼。打扇子的速度也漸漸的慢了下來。
突然外頭傳來聲響,“請問竇家二娘子在麼?”聽著聲音像是李二孃李襄身邊的侍兒。
竇湄抬起眼來,芸娘將手裡的扇子放在一邊,“二孃,我去看看。”說著就起身朝外頭走去。看到李襄和一個圓臉侍兒站在那裡。
“李二娘子。”芸娘趕緊行禮。
李襄還禮之後說道,“阿竇在麼?”
“二娘子現在正在習字。”芸娘道。
“最近端午快到了,我給阿竇送長命縷。”說著就脫履上階。芸娘是萬萬不敢攔這個李二孃,畢竟她們如今也只是居住在別人家,算是客人。哪裡有客人阻攔主人的道理。只能讓開將這一主一僕迎到竇湄所在的室內。
竇湄見到李襄,手中的筆早就是放下了的,她趕緊起身相迎。
“二孃,”竇湄見到李襄微笑道。
“阿竇,”李襄望著比自己高的竇湄笑,“我見著端午要來了,給你送長命縷。”說著就看向身後的侍兒,侍兒會意,拿出五色的彩絲。
端午互贈五彩的長命縷也是習俗,竇湄立刻就接受了李襄的彩絲,“我最近也準備了長命縷送給二孃,只是苦於不能相見才沒有送到你門上。”說著竇湄看向了芸娘,芸娘會意趕緊取來一隻小盒子,盒子裡裝的便是這種長命縷。
竇湄年紀要比李襄還要大,所以她拿起小盒子裡的長命縷仔細的纏繞在李襄的手臂上。李襄也將長命縷給綁在竇湄臂上。
“這樣一來,就可以闢兵止惡啦。”這話李襄帶著些許的俏皮說出來,竇湄眉眼裡也滿是笑。
李襄望見竇湄身後的案上放置的那一卷才寫了一半的字。
“哎?那是?”一邊說著李襄一邊走到案邊去。
案上躺著一卷紙,捲上的字五分娟秀又透著二分凌厲。
“我無事間胡亂畫幾筆。”竇湄道。
李襄一挑眉,“隨便畫的?誰都知道長安居住大不易。一米一水可貴呢,別說這紙,阿竇這幾筆亂畫可金貴了。”
原本只是一句客氣話,竇湄沒想到李襄竟然會這麼說,她臉上的笑僵硬了一下,隨後笑意又淡淡的盪開。
“二孃說的是呢。”
作者有話要說:
☆、親疏
李襄在竇湄這裡呆了一會後就告辭了,竇湄將她送出小院的門。芸娘見著李家二孃離開,在心裡頭搖了搖頭,剛剛那番話要是說天真就說出了口還是存心叫二孃不痛快。反正這用心都不算是好。
竇湄站在那裡看著李襄走遠看不著背影了,才回過身來返回自己的屋裡。
李襄走出竇湄所居住的小院,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繫著的五彩長命縷,嫌惡的皺了皺眉,一把就將手腕上的長命縷給扯了下來丟在地上,這還不解氣,腳踩上去都被泥土給沾染的看不得,她心頭的那一口氣才順當一點。
李襄早對竇湄看不順眼了,黃氏在她的面前老是說不要輸給竇家二孃,要不然就是“你看看竇家二孃再看看你,你一個大家小娘子竟然還比不得一個遭兄長族人厭棄的。”此類話在李襄耳畔說多了,想著阿孃心裡自己竟然還比不得那個仰仗她家的那個竇二孃,這一日一日的積壓下來,李襄對竇湄厭惡之情差點就表露在臉上了。
這一次說是去給竇湄送長命縷,其實也不過是看看這個遭厭棄的竇二孃日子是不是過得很辛苦。沒想到她不但過得不辛苦,反而還有閒情逸致的練字。
她那個姑母,李襄倒是知道習得一手的好王字。她自己也因為這個被母親黃氏逼著練,沒想到竇二孃那一手字都比自己的好看。
越想越氣,越想就越想不明白。
她身後的侍兒見著她脾氣似乎不太對,袖手低垂著頭站在那裡,假裝自己是聾子瞎子看不不到。
“回去,楞在那裡做什麼啊?”李襄此時正在氣頭上,見到侍兒在那裡裝死沒好氣的說道。
“唯唯。”侍兒哪裡敢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去觸動黴頭?趕緊下去了。
走到下房裡,侍兒趕緊和幾個姐妹說起今日的事情來。幾個侍兒低低的議論幾聲,最後小聲感嘆,這竇家二娘子還真的不好過。
竇湄這會也不在乎李襄來看她是否是真心實意。
芸娘重新拿起葵蒲扇給竇湄祛暑,“這李二娘子……”回想起這李二孃口裡說的長安居住大不易。怎麼聽都有嫌棄挖苦的意思。瞧黃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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