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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新進的掖庭待詔見到聖人的機率自然就要比那些被遺忘了的宮人大的多,偶爾那麼幾個性子不是很好的待詔拿著那些可憐人取笑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外頭出著大太陽,這會可是冬日。冬日的關中冷起來都能把人的一雙耳朵給凍掉了。待詔們的份例中的炭,僅僅是讓她們在室內並不是那麼難過。等到大太陽出來,那群少女也從室內跑出來了,大家在允許的範圍內曬曬太陽,
那邊有幾個宮人也出來了,畢竟掖庭裡本來就是宮人和宮奴的地方。
張孟笑著拉著竇湄的手小聲的和她說起彈奏琵琶的事情,竇湄是聽得時不時就勾起嘴角笑的開心。
突然那邊響起一陣帶著嘲諷的笑聲,“錢氏宮人,不知道你為何還在選侍宮?應該隨大王一同享福才是。”
竇湄順著那股笑聲看到兩個年輕待詔站在一名宮人面前,那名宮人有些侷促不安的低著頭,她瞧著那名宮人身著窄袖衫子齊胸裙子,手上還搭著披帛,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宮人的樣子。
竇湄看向張孟,張孟輕輕對她說,“那是錢氏宮人,是長沙王的生母。”
她聽了吃了一驚,本朝慣例皇子一旦受封出閣,就會就國。沒有天子的命令,不能夠返回長安。不過一個王的母親竟然還要在掖庭和她們這些年輕待詔在一起?
張孟看見竇湄吃驚的眼神,拉著她的衣袖走得更遠了一些,張孟壓低聲音給她解釋道,“錢氏宮人原本是趙賢妃的一個小宮人,一次聖人酒醉便隨手拉了她。”
這些後宮的事情,往往是最容易傳播開來被人津津樂道的。
“啊?”竇湄吃驚的低呼了一聲。隨手就拉了一個宮人臨幸了?
“這宮裡的宮人哪個不是能被聖人臨幸的?”張孟瞪了她一眼,“賢妃知道了之後,也不讓錢氏在身旁服侍了,等到診出有身,聖人也沒有提過給她份位。”
“可……這長沙王……”竇湄遲疑道。
平常人家裡的侍女郎主順手拉過來睡了也就睡了,要是生下兒子,若是郎主不認那麼就從母為奴去。留子去母的事情更是多不可數。但是天家行事和民間總是有不同的吧?
“你呀!”張孟有些氣她的不開竅,拉著她再細細說道,“長沙那不是什麼好地方。”說著她也嘆了一口氣,望著那邊被嘲笑的女子,“也是可憐吶……”
兒子雖然封了王,但是已經就國,山高水遠的就算有心都不能照顧到生母。還不如一熬資歷,在二十四司裡熬得一個女官呢。
竇湄垂下頭,有一股寒氣在心裡滿滿的漲滿,然後溢位來順著脈絡到四肢末梢。陽光明晃晃的照得人全身暖暖的,可是她卻只感到渾身冰涼。
在天家這些姬妾哪怕是生下子嗣,也不是一定就會出人頭地的。天子不喜歡你,生了皇子又能怎麼樣,順帶連所出的皇子都能一併討厭了。
關中的冬日不似江南,江南水汽重,每到冬日那都是溼冷,渾身上下和泡在冰水裡一樣。關中是乾冷,就連雪都是一簸一簸和撒粗鹽似的。
但是竇湄此刻像是又回到那種溼冷中,手腳都是泡在冰涼的冰水裡。
她看著那個手腳無措的女子,既然不能跟著兒子一起前往封地,那麼就只能在掖庭裡渡過一生了。
竇湄的心裡突然湧出一種恐懼。
張孟沒有看出竇湄的不對勁來,她纏著竇湄教她認字,說一些外面有趣的事情。
終於有一天,那些內侍走到她們的小屋子前。
“張待詔,請吧。”小黃門笑道。
屋子裡的兩個少女對望了一眼,張孟起身便去了。
然後這一去就沒有回來,張孟被封了才人。才人居五品,掌管燕寢,甚至能進書房寫節略。
能夠時常侍奉在聖人旁邊,真心是個不錯的位置。
一下子她的屋子便空了下來,原本張孟在的時候還有個人說話。可是張孟走了之後,屋子裡差不多就只有她一個人,雖然還有服侍的宮人,但是也只是服侍她罷了。
她低著頭將張孟臨走前沒有做完的針線一點一點的繼續做著,不然一個人待著真心太難過了。
有人眼熱張孟得了個好位置的,前來藉著說話的由頭,在她面前刺一刺張孟。
後宮裡的嬪妾是做不出也沒能做出互相下藥的事情,不然二十四司算是吃白食了。可是見著別人得意,就會想起自己有多失意,難免的就聚在一起夾槍帶棒的說些刺人的話。
竇湄聽著那些年輕待詔話裡隱隱說張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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