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3/4 頁)
道女兒自小和蕭珩長大,兄妹情深,不由得又安慰了女兒一回。
竇湄今日不用上值,如今已經是暮春,天氣也熱了起來。竇湄手裡捏著一把宮扇,依靠在屏風那裡,百無聊賴的扇著風。
外頭的竹簾已經讓宮人們捲了起來,外面日頭白花花的照得人有些眼花。竇湄身上春衫單薄,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也只是簡單的梳了個墮馬髻,上面簡單的插著兩根銀簪,銀簪也是簡單的有些過分,簪子上沒有多少裝飾,只是有點流水的紋樣而已。
暮春的風煦暖的叫人昏昏欲睡,平日竇湄在不上值的時候,不是陪著襄陽公主就是自己在練習書法。今日趙王出閣,是用不著她去陪了。聖人在那裡,哪裡還用得著她?而且……她也不想看到趙王妃。
她如今和蕭珩算是個什麼事呢?
院子裡種了一棵桃樹,這會桃花開過了最盛的時候,樹枝上稀稀拉拉的還留著些花瓣,但是到底是開到了末路,那些粉色在一眾綠色的樹葉裡委實少的可憐。竇湄手裡的宮扇抬起來,長長的扇柄指指面前的那面屏風,“抬開吧。”
兩名宮人相互對望一眼,然後走過去將那扇屏風給挪開,外頭的有一支支木將推扇給支起來。
竇湄只需抬頭就能望見院子裡的景色。
手中的宮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紗制的外衣衣袖隨著她動作堆積在手臂內側。竇湄眼神此時都已經空了,目光都不在院子裡。她和蕭珩這樣算是什麼事呢?
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好像已經沒有她說停的可能了?
可是這庶母與嫡子……就是在平常人家裡出了醜聞,少不得要雙雙判個內亂的罪名身敗名裂。在天家這種事情不僅僅是涉及倫理,更是關係到身家性命的事。竇湄以前看書,知道前朝煬帝是一個荒唐的人物,垂涎於庶母的美色,在君父病重的時候輕薄庶母,結果被君父得知,差點連太子的位置都丟掉。
竇湄想到這裡,心裡面有些惴惴。捏著團扇的手也不禁重了幾分,而後漸漸的又鬆下來。那又怎麼樣呢,她在掖庭裡過的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她也是人,不可能真的和一截木頭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感知。蕭珩有什麼不好?他年少俊朗,溫柔體貼,雖然一開始是他開的頭,嚇得她死的心都有。但是如今,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至少除了阿孃阿舅之外,還有個人記得她。
竇湄想著靠在身邊的憑几上,嘴角隱隱的露出一個笑。眼角眉梢都是跳動著的歡樂,但是這份歡樂過了沒多久又沉浸下來,眼睛裡有些許的寂寞。
如今就是他,也出閣了。
想到這裡竇湄的身子慢慢的附下去,趴在憑几上。
張孟興高采烈的到竇湄那裡的時候,就見著竇湄趴在憑几上,肩膀微微抖動。她立刻就嚇了一大跳。
張孟和竇湄的關係是不錯了,宮人見到她來,避讓開來。
“張才人。”宮人們行禮道。
“湄娘怎啦?”張孟走到竇湄身邊跪坐下來。該別是病了吧?張孟擔心想道。她們這種嬪御病了,可不像三品以上的後宮那樣,能得到及時的治療。後宮二十四司裡有專門的一個司來管這個的,病了不能立刻請御醫來看,會有人來瞧瞧是真病假病,再說要不要請御醫來。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就是小病都能給拖大了。
“沒事,只是覺得這桃花沒得也太早了。”竇湄起身說道,面上的淚痕早就被袖子抹的乾乾淨淨。一張白嫩的面上只是盈盈的笑。
“桃花沒了就沒了,到時候還不是會有其他的花呢。”張孟笑道。
竇湄將手下的憑几推給張孟,好讓她靠在憑几上能輕快點。
張孟笑嘻嘻的就靠在竇湄推來的憑几上,這會宮人奉上兩碗槐花冷淘,這會張孟的眼睛都要發綠光了。
女孩兒嘴饞的很,聞著槐花香,張孟就難免有些意動。她抬頭見到竇湄眉眼帶笑的望著自己不禁臉紅了。
“湄娘這裡的冷淘格外好吃些。”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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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並沒有依照那些庶出皇子們之國的規矩,而皇帝似乎也有把兒子長久留在長安的打算。根本就沒有半點讓蕭珩之國的意思。
崔宏德出宮到了趙王府邸裡,才覺得鬆了一口氣。在宮中規矩很多,雖然世家裡不成文的規矩不少,但大多是習慣成自然,也不需要去提醒。崔二孃自幼在長公主府長大,清河長公主看不上世家扭捏的那套,更加喜歡隴西的豪邁作風。自然而然,她也不會拿世家的那套去要求崔二孃。
崔宏德坐在堂中,看著下面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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