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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仍往臨安住了,連姨婆婆也一併打發了去。如今,也得了一個一歲的姐兒。
便是進之,也得了一樁差事,正應了他的喜好,不至渾渾噩噩度日。
容孃的那兩處大廊房,一處賣與一位祖籍清平的李姓商人,一處未能賣出。原本沒有甚麼好主意。恁大的廊房,清平也無人來賃。進之慾貪了那處,不料老夫人有些明白了,知道自己太過嬌慣,害的他如今這副模樣,便不再應承。
誰料進之在清平街上無處可逛了。好玩的玩意兒都玩盡了,當紅的姐兒又嫌他老了,新出的風流人物亦不再理會他這等老人,他無聊之極,自己日思夜想,想了個主意,便興沖沖地寫了一張紙,叫人遞給容娘。
容娘不置可否的看了,倒是抿嘴笑了。左右這幾年家中進項多,她便派了四喜去管賬。配合著進之辦了一個新奇的“瓦肆”。
人家的瓦肆來時瓦合,出時瓦解,易聚易散。進之的瓦肆便是那一連五進的大廊坊。中間為恁大的天井,伎人在此說書雜耍;兩旁上下兩層的齊楚閣兒,客官閒坐飲茶吃酒。趁便聽書看玩意。
不分風霜雨雪,一年四季皆有得看。便是婦人不好與郎君們作一處,也有額外的處所。
那講究些的,又另有雅緻院子,可召伎人前去單為他們演繹。
進之想得好主意,逢五逢十,特特地從臨安請了有名的伎人過來,嘌唱的張七七,雜劇的俏枝兒,杖頭傀儡的任小三,說三分的霍四究,說五代的尹常,走繩索的李寄九等等。
漸漸的,逢五逢十便成了城中一個熱鬧非常的日子,到了開門待客的時辰,外頭等候的人群一擁而進,只為佔個好位子,方便看戲。便是鄉下那些進城的,也要算準了日子方才來,好在瓦肆中聽一回戲回家。
……
徐府盛況,不甚列舉。
老夫人心中甚寬,便是待容娘,亦親近了許多。
唯有一事,是兩位夫人心病。容娘與守中成親三載,至今一無所出。眼見得這些後輩,一個個懷胎十月,誕下哥兒姐兒,老夫人的重孫也有好幾個了,日日盼的這個卻始終不見蹤影。
在兩位夫人的心中,守中始終是最重要的那一個。他是家中的長子,經歷坎坷,如今猶不能得意。這也就罷了,平安終老,原是好事。但子嗣不豐,便堪憂慮了。
老夫人忍了兩年,提了數次給守中納小婦之事。守中只是不應,說容娘還小,況有了靖哥兒和媗姐兒,已然足夠。
靖哥兒倒是長的越發伶俐可愛,只是媗姐兒,太過淘氣。原交與施娘子(原先的沈夫人)教養,不料她不聽管教,險些累的施娘子小月。原待仍放回丈人府中去,但仲武的小兒亦在家中,張夫人身子又不好。正是左右為難之際,惠娘將此事應承了下來。老夫人不顧守中顧慮,派人將惠娘母女送至莊上,不容守中反對。
容娘心中不樂,亦無他法。若說往日有些不解惠娘為何從來不應承那些媒婆,如今她已然有些瞭然。惠娘在老夫人的暗許之下,一直以妹子的名分給守中做些鞋履之物。
守中不好拂了老夫人的心意,收了之後,便隨手交與容娘。唯獨這一處,叫容娘心安。
但,心裡,也是著急的。
郎中們只說,身子並無甚不妥,許是時辰未到,子嗣緣分還需些時日。
便是有了身子,也避不開為大哥納小婦這一節啊!二郎有一個,六郎亦有,娥孃的郎君李晉有兩個,許三孃家也有。婉娘,——高九郎送了兩個給周淮南,日日鬧騰呢。
乳孃叫自己看開些,不過是一個小婦。可容便容,不可容便使法子叫郎君冷落了便是。可是自己的心中,總是過不了那個坎兒。她的郎君,那般親密無間的人,怎能與他人同床共枕!
“惠娘別無他心,國仇家恨,惠娘一介弱質,不能上得戰場。一生惟願服侍英雄之輩,以表心意。我知自己鄙陋,無才無貌,惟敬將軍忠肝義膽,赤誠一片,惠娘願已賤薄之身,服侍娘子與將軍。便是叫惠娘做牛做馬,亦無怨無悔。”
惠娘臨去莊上之時,與容娘推心置腹。
她意自誠,奈何自己不能容忍。
如此,可謂善妒?
容娘心浮氣躁,將賬本拋下,去看窗外。湛藍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藍得叫人心慌。
北方大旱!
原是喜事,叫那金人無糧可吃,牲畜無草可用。
但南邊的宋民,亦無好日子可過。
南邊的旱情,原不過爾爾。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