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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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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的縫隙間擠出水來。

整整一天,他的耳邊都是說話的聲音,即使現在,那聲音仍然從禮查飯店走廊的護牆木板後面惱人地鑽出來,忽而尖利,忽而譏諷,充滿威脅,也不無誘惑。說服他的是這種聲音本身,而不是那些短暫的恐懼。他的確有過恐懼,今天上午,當他被獨自捆綁在一個空無一人的房間裡,蜷縮著躺在水門汀地上,頭被人塞在一個洋鐵皮桶裡。

⑴Route J。Frelput,今建國西路。

⑵Nansen passport,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發給歐洲難民和無國籍人的類似護照的身份證件。國際聯盟於一九二一年任命挪威人弗·南森博士為國聯高階專員處理俄國難民問題。南森倡議召開國際會議,以便有關國家向難民頒發一種代替護照且具有國際旅行效力的身份證件,一九二二年有五十三個國家參加的日內瓦會議透過關於發給俄國難民身份證的協議。該協議後來得到國聯行政院承認。

⑶粗口。

民國二十年六月五日下午一時十五分

特蕾莎並不在乎中國人把她稱作梅葉夫人。可以省掉一半音節呢。再說,那本來就不是她的東西。那是在大連,一個金髮的奧地利商人留給她的。她喜歡這名字,可以幫助她忘掉過去。一個人如果不把過去忘個一乾二淨,她怎麼活得下去?特蕾莎常對她的秘書——Yindee·陳這樣說。陳英弟,買辦陳把她名字的中文寫給特蕾莎看。告訴她,Yindee,在暹羅語裡就是心情快樂的意思。陳是英弟的五哥。那是個分支遍佈香港河內西貢的大家族,英弟多次向她解釋,可她從來就沒搞懂過這裡頭的關係。

在香港,陳可以為任何東西找到合適的買家,也可以為任何買家找到想要的東西。他衣冠楚楚走進陰暗的騎樓裡,推開門,爬上狹窄的木梯,伸出細嫩可親的雙手,不管對方是走私商人,是幫會打手,還是激進分子。

從陶而斐司路⑴的維也納香腸店一出門,特蕾莎就覺得不大對勁,她幾次回頭,裝成捋捋頭髮,朝對面街角掃一眼,可又沒看到什麼。可她就是覺得背後有雙眼睛。

上午,她在同孚路⑵的裁縫店。金牙潘是她的老相識,特蕾莎向瑪戈推薦說,哪怕交給他一頁印得灰撲撲的電影畫報,他都能照式照樣裁出來。瑪戈帶來一塊淺藍色的塔夫綢,這讓特蕾莎隱約想起她的童年,十歲生日,寬大的裙襬,裙襬底下縫著銀色的鈴鐺——可是,誰知道呢?也許是哪個電影裡的鏡頭。她為自己的過往編造過太多故事,哪個真哪個假連她自己都記不清。

裙子還未完成最後的縫製,先試試樣子——

“Look…See,Missie?”

嘶嘶的洋涇浜英文單詞從金牙縫隙裡擠出來,好像指甲刮過塔夫綢滑脆的表面。粗針大線連綴在一起的裙片被掛到瑪戈身上,走出更衣室的瑪戈像一朵藍色的雛菊花。布里南看到這個會發瘋的。長裙的後背是鏤空的,布里南抱著她的時候,手可以順著角尖處的開口滑下去,一直滑到放蕩而快樂的夢鄉。瑪戈總是把布萊爾先生做的那些事情原原本本告訴特蕾莎,把那天下午在羅別根河畔迷路的事告訴她,把賽馬俱樂部的歐戰紀念碑下發生的一切都告訴她,把那些場景塞進她腦子裡。布里南的手,瑪戈的那套英國花呢騎師裝,瑪戈倚靠在一棵搖搖晃晃的幼小樹幹上。瑪戈的臉上泛著紅暈,好像那棵樹幹還在摩擦她的臉頰。

這讓她想起小薛。她差不多有一個禮拜沒見過小薛。這個雜種,這個年輕的中國男人,她猜想自己比他大十歲,也許沒那麼多,五六歲,頂多。但他是中國人,面板光滑。她承認自己喜歡他,包括喜歡他那股蘇打粉似的清新氣味。

特蕾莎和歌手上床,和插畫家上床,和莉莉酒吧裡半醉不醉的人上床,陌生而又親切。有個捷克猶太人,靈感勃發時,就在禮查飯店的便箋簿上胡亂畫,裸體女人,還有男人,那玩意直挺挺地豎在那裡,堅硬的齒型線條,像是黃浦江裡英國巡洋艦烏黑的稜角分明的煙囪。可在特蕾莎看來,就連漫畫家的鉛筆也比不上小薛的照相機。

小薛,這個業餘攝影家,這個冒牌的花花公子。他樂於在禮查飯店黑暗空曠的房間裡摸索,不開燈(因為他身體裡有一半是中國人),甚至不開窗,不拉開窗簾,不喜歡夜裡從黃浦江上吹來的涼風,像所有的中國人那樣,他怕著涼。即便在黑暗裡,薛的手指也如此靈巧,準確得像是在暗房裡配比顯影藥水。薛為她拍照,在黑夜裡,鎂粉在她身體下面燃燒的瞬間,特蕾莎看到他那張蒼白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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