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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死……
滾開,她驚恐地尖叫,雙手狠狠地推在那張臉上,你是誰,快放了我!
她是個有文化的都市女性,從小接受的教育使她不信鬼神,雖然身後突然出現的這個怪人使她驚恐萬分,然而這並不代表她可以放棄抵抗,哪怕是隻有一點點的希望,她也要拼死一搏!
她將自己的挎包猛的掄起向他劈頭蓋臉地砸去,走夜路沒帶防狼辣椒水真是太失策了,她恨恨的想。
直到看著那人頭部流血緩緩地向後倒去,她一咬牙關拔腿便跑。
然而就在下一瞬間,她驚叫一聲,挎包脫手飛出,在夜空下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入了小巷石牆投下的深深暗影中。
伴隨著腳腕的劇痛,她整個人失去控制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髮際線緩緩流下,繞過鼻樑,氤氳在覆蓋著桃紅色唇彩的薄唇間。
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卡在石板磚縫間的高跟鞋跟,她咬咬牙,艱難地試圖移動雙腳,然而回答她的是一陣抗議般的劇痛。
扭傷了……
幾片烏雲飄過,連月亮的光華也被籠罩了起來。
可惡……
她艱難地試探拔出鞋跟。
不行,還是……卡得太緊……
此時的這個女人,滿身泥水,蓬頭垢面,她詛咒似的叫著,那聲音迴響在磚瓦間,對於小巷石牆千百年的壽命來說,也只不過是浮光掠影的瞬息罷了。
包括她的生命。
濁重的喘息聲斷斷續續地,在一片黑暗中在她的耳邊炸響。
我要你死……
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然而卻是徒勞的,腳踝扭傷的厲害,連基本的發力都做不到。
在她驚恐而絕望的驚叫聲中,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彷彿是索命的厲鬼,掙扎著一步一步地爬向自己,嘴裡重複著可怕的詛咒。
我要你死……
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她雙手拖著身體向後蹭去,我不認識你,和你沒仇……
你為什麼要殺我……
那個男人突然停了下來,歪歪頭愣愣地看著她,突然嘴角一咧,在黑暗中,她清晰地看見了他的臉孔,那雙黑如點漆的人眼中透出的是近乎扭曲的瘋狂光彩,毫不掩飾的殺意,就像是黑夜叢林中發現獵物的飢餓的野狼。
殺你不需要理由……你該死……
她驚慌地向後爬去,那個男人喘息著艱難地向她蹭過來,頭上的傷口不停地冒著血,一滴一滴的猩紅落下,被腳下的青石板貪婪地吸收殆盡。
她拼盡全力地挪動,雙手和膝蓋被磨得血肉模糊,她痛的汗如雨下,但是她不敢,也不能有一刻的停歇。
鮮血從他頭部的創口源源不斷地淌下,上衣被浸透,他痛苦地摔倒,但是又爬起來,向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走過去。
兩個生命個體——準確地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在這繁忙的都市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進行著一場絕望的賽跑。
終於,趁著她體力不支喘息的當,他猛的撲了上去壓住了她,在她絕望至極的尖叫聲中,他緩緩地抬起那雙長滿老繭,枯瘦但是有力的手,像野獸一樣發狠地鉗住了她細弱的脖頸。
直到她耳朵裡嗡嗡作響,再也發不出聲音,她的世界在此刻窒息的痛苦和他瘋狂的目光中漸漸下沉,一片死寂。
白皙的雙手無力地垂下,落在了泥水窪中,濺起了一片骯髒的水花。
未亡 (三)
第二章,精神病
她跟在護士長身後小心翼翼地走進狹長的走廊,例行查房,在病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她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裡是本市最大的一所精神病醫院。
從那天起,白子惜逃離了她原本的生活軌跡,她用了假身份,改頭換面地在城北的貧民區裡開了一家雜貨店。
這個女老闆很奇怪,她不分春夏秋冬地穿著長衣長褲,臉上永遠戴著白色的棉質口罩,少言寡語。久而久之,街坊裡關於她的傳聞多了起來,最常見的一種說法無非是這個人得了很嚴重的傳染病,所以才不敢和別人有什麼交集。
生意越做越差,不過白子惜無所謂。
對於這樣一個連人也算不上的東西來說,還有什麼是有所謂的呢?
她失去了呼吸,慘白得嚇人的面板是因為本身就沒有血液。
不用進食,也不用睡眠。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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