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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連弟弟唸完大學的學費也是她省吃儉用擠出來的,可家裡人似乎都認為應該的。
“哎呀,都是自家人還那麼計較。你弟弟也不小了,如今沒個房子哪裡有閨女肯嫁過來?你做姐姐的難道不要替弟弟著想啊?再說你也是要嫁出去……”
“媽!我替他著想,那你為我想過嗎?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好容易積下來那點錢,你拿去用我沒話說,可是你也不能偏心到這份上!當初弟弟說要去國外旅遊,明知道我等著交學費,你們倒把錢都給了他,讓我大二就退了學!現在又想拿我的錢給弟弟買新房,我以後從廣州回來家裡工作你讓我住哪裡?你老說他會還,他工作到現在前前後後借了我多少錢?哪一次還過了?你還說讓我別計較別計較,我現在都失業了,沒錢了,你讓我靠他養不成!難道女兒就是遲早要嫁出去的便宜貨了!”最後乾脆吼道:“錢在你手上,你愛怎麼用就怎麼用!我不管了!”包小娜憤恨的結束通話電話,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她趴在欄杆上背對著川流不息的人潮,儘量不讓行人注意到她的淚水。可是遏制不住的啜泣,還是惹來了隔壁紋身的胖男人反感。他瞪著鼓脹如魚泡的雙眼,手掌大力一揮,衝著包小娜就是一頓叱喝:“孃的!你要哭死回家再哭!老子今天要去賭場的人,出門就看見你這個晦氣的!”胖子還在喋喋不休,包小娜偷抹了眼淚拎起東西就要離開。
“快滾!”
“誒,你再動我這筆偏頗了,下山猛虎可就成虎公公。你也不希望我這一筆點錯了吧?”紋身師忽然開口,嗓音清朗卻暗藏著一股氣勢。胖男人這下閉了嘴,規規矩矩再也不敢亂咋呼。
包小娜經過胖男人身邊,他背後那副威風凜凜的老虎讓包小娜眼前一亮。如此鮮活生動的圖案,她很難相信會是一個擺地攤的紋身師描繪而成。這位賦予紋身靈魂的紋身師十根手指光潔修長,甚至比許多鋼琴家的手更加完美。可讓包小娜吃驚的是,他居然閉著眼睛繪畫,並且一筆不差。
☆、第二章 偷窺
接下來的一週裡,包小娜總會下意識往那條天橋經過。很多次根本沒必要走這一條路,她卻還是固執己見。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再見到戴耳釘的紋身師,包括他每一幅的作品。
在喧囂雜亂的人潮裡,他總是最從容的一個,關注的永遠是他手中的筆,以及他筆下每一個鮮活的刺青。他的指甲縫極乾淨,手指間沒有一般男人常見的黃褐色,說明他應該沒有抽菸的習慣。在包小娜這幾天的觀察裡,她更肯定這一論點。不過有客人出於男人的禮節遞香菸時,他總會很仔細的收在空煙盒裡,然後塞進褲兜。只是包小娜再也沒有見過他閉著眼描圖,至少這些時日他眼睛都是睜開的。他的眼形狹長,尾部微微上翹,內雙的眼皮不算大充其量只算適中,但眼珠子特別明亮,仿若暖日照耀下大放異彩的琉璃;尤其在作畫時不自覺輕揚的唇角,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可一世,有些狂傲。但他真是個非常斯文和善的人,包小娜從沒見他和誰紅過臉,哪怕再刁鑽的客人,他臉上都不曾流露過一絲半點的不滿。
只不過他還是有得罪客人的時候,一到正午十二點無論手邊是否還有活計,他都不會再繼續,脖子一揚就靠住欄杆午睡起來。有兩次他又中途放棄,差點被忿忿不平的客人拽起來揍一頓,待他掏幹了身上所有5元至50元的散鈔後,才算平息了干戈。但這個‘過午不紋’的習慣他固執的照舊。包小娜雖然有些不理解,可並不妨礙欣賞他的才華。
男人痴迷一個女人,更多是關於她的美貌;而女人仰慕一個男人,更多與他的氣質和才幹有關。包小娜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病態,但她確實花了太多時間去觀察他。好幾次她想鼓起勇氣跟他交個朋友,但一發覺他視線有轉過來的苗頭,立馬轉過身子抓起面前走鬼推車裡的盜版DVD,掏錢胡亂買了。最後,她始終沒問到他的名字和電話,□和卡通的盜版DVD倒買了一打。第八天,她終於鼓出一股慷慨就義,不問出電話誓不回頭的氣勢,一步步向他的攤位挺進。突然後方一個高亢嘹亮像是吹響了抗戰號角的‘戰士’喊道:城管來了!城管來了!頃刻間,天橋一旁賣水果的,賣仿冒名牌衫的,賣盜版DVD的,賣走私皮包的,賣女人首飾和腰帶的,賣手機掛飾並且幫忙美容的,都彷彿受過特訓一般乾淨利落的將攤位一窩端,或者打包往背上一馱便以博爾特百米的速度朝著安全地段四散而去,橋下城管灰色的小貨車已經堵在路邊,其中一個身形比較精瘦的男子按了按歪斜的帽子,操起車上的擴音器叉住腰,對著橋上逃竄的‘走鬼’囔道:你地作死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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