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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突然舉起手裡的水果刀不斷插向自己,插一下剜一下,轉瞬已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然而他絲毫不覺得痛苦,咧著嘴呵呵笑著,彷彿是在享受一種極刑所帶來的巔峰快感。一轉頭,望著包小娜說:“看見了嗎?看見了嗎?現在我都還清給你了。我不怕你了,我再不欠你了。”他顫顫巍巍的立起身,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包小娜驚惶失措的奪門而出,失去了觀眾的男人遺憾的放下刀,捏住大腿一塊刺有紋身的肉喃喃自語,“我只是想請你吃肉。我的肉……可香了……”
只聽‘撲通’一聲,那名自殘的男人終是倒下。往後,他再也沒有機會請人吃肉。
作者有話要說:某天在路上看見一個幫人紋身的小夥子,突然想到的。
☆、第一章 紋身師
自殺事件過後,包小娜主動辭去了梓煌賓館的工作。臨行前客房部長再三叮囑她,管緊自己的嘴。除了在公安局交代過案發過程,她沒有對任何人提過。賓館離奇死人的訊息,也在梓煌與公安局默契的配合下,徹底封鎖。況且她也確實不願意提起,每次從606號房經過,她都恍惚覺得那扇門的背後,有人正透過貓眼惡毒的窺視著她:一排掛著血絲並且參差不齊的黃牙,正為她每一次的露面而興奮地來回磨擦。包小娜痛恨這種感覺,一段時間裡連刷牙所發出的‘唰唰’聲都非常避忌。她無法活在沒完沒了的回憶裡,離職是必須的。
只是眼下她必須再尋一份工作,否則生活的開銷很快會讓她支撐不下去。如今日益高漲的物價光憑她存摺裡的四位數,餬口都很艱難。在日新月異的都市裡,她充其量只夠扮演底層百姓的角色。因為學費的緣故,兩年前她從大學中退。拿不出像樣的文憑,白領們光鮮亮麗的生活,她只能望其項背,暗生羨慕。夜裡她將《廣州日報》所有招聘廣告全部剪下來,但凡適合她的工種都裝訂成冊,第二天按著上面的地址一一去應聘。一晃四天。都沒有任何一家的訊息。
包小娜點算了失業首周的平均開銷,發覺這個數字非常危險。她去超市都開始貨比三家,專挑特價期間採購日常用品。為了節省路費,她將轉兩趟的公車改為一次,大包小包擠上去時,旁邊有位時髦的女乘客白了她一眼,故意捂著鼻子身子往裡轉,彷彿車廂內散發的各種臭味都是她帶來的,伸長腿霸住她本欲擺放東西的丁點位置。
一路上包小娜只覺得,整車乘客都是被丟進鍋的餛飩,由著司機顛簸來顛簸去。好容易擠下了站,她重新拎住一大包的戰利品,硬是走回幾站路。
今天的氣溫比較陰涼,雲層裡微微展露的日頭照得人有些發懶,走路的氣力也開始疲軟。經過一座天橋時,包小娜實在累得不行,便將東西擱下來休息片刻。她才將喘口氣,前方似乎有一束極小的亮光從眼前一閃而過,促使她好奇的探望過去——那是一個非常簡陋的幫人紋身的小地攤,攤主是什麼模樣她看不清楚,但那點亮光卻是從他半露的耳釘上發出來的。在陽光的照耀下,他的水鑽耳釘非常亮眼,帶點迷濛的絢爛。包小娜歪著頭很想再看仔細,可肥碩的男客人恰好擋住了他的面孔,只能從對方龐大的身軀以外,窺見他三角形的耳釘以及深棕色的碎髮。他的手肘一上一下非常有規律,不知不覺包小娜似乎看痴了,直到手機驟響她才回過神。掏出手機一看是母親打來的。
“喂,媽,你有什麼事啊?”她的家人生活在另外一座城市,平日也只能電話聯絡。不過母親這回語氣有點古怪,鮮少的低聲下氣:“女兒啊,跟你商量個要緊事。我和你爸爸前幾天看好了一間房子,特別便宜,首期只要交幾萬塊呢!我們一家人這麼辛苦打拼,也是該買個像樣的住處了。”
“你和爸覺得好就買嘛。”包小娜也知道老人家操勞,對這件事並不反對。母親又說:“你去年回家,我不是讓你拿四萬塊出來放我這裡保管嗎?我和你爸爸手頭錢不夠,想借你的先交了首期。”
“那弟弟呢?他也開始工作了,不要出點力?”
“你弟弟那點工資哪裡夠,他現在每天都加班到半夜很辛苦了。”
“你們買新房子不反對,既然都要買了,那把家裡老房子留給我住就是。不過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先拿一萬出來。”包小娜不敢告訴她失業的實情,只能換個法子支點出來救濟。可母親語氣一沉:“讓你拿點錢用,又不是不還你了,居然還想著拿回去!老房子你住了,我和你爸住哪裡呢!”
“那新房子誰住?你不會留著給弟弟結婚用嗎?”包小娜算是嗅出陰謀的味道了,怪不得母親會要她拿出積蓄。從小到大母親就一味偏幫著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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