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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得不成樣子,她非要來看看不可。”
姚蓓十七八歲,個頭不高,頭髮黃而稀疏,鼻子扁平,很不起眼的樣子。她一直低著頭,有些膽怯和拘謹。
我怕她受打擊,於是說:“真沒什麼好看的,你也未必能認出來,還是等著DNA的化驗結果吧。”
姚蓓低著頭,像下決心似的,半天才說:“就看一眼,行嗎?”我不能阻撓死者親人認屍,就掀開蒙屍布,讓她走近來看。姚蕾的死狀實在太恐怖,姚蓓只掃了一眼,臉一瞬間變得煞白,兩條腿都軟了,扶著停屍床就要栽倒。
二亮忙把她扶住,說:“偏要逞強來看,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白了二亮一眼,說:“這也是人之常情,你把姚蓓扶到刑警隊的小會議室去,我要對她和死者進行DNA比對,在結果出來之前,誰也不能斷定死者就是姚蕾。”
我帶著取樣用的器具走進刑警隊小會議室時,姚蓓已經從震驚和悲痛中緩過神來,正語速緩慢地向二亮介紹她家裡的情況:“我家就我們姐妹兩個,我上高二,妹妹上初三。我爸在財政局工作,媽媽是小學老師妹妹每天五點左右到家,如果和同學出去玩,都會事先打招呼。可是昨天晚上,直到我從學校下晚自習回來,已經八點了,姚蕾卻還沒回家,也沒打電話回來,我家裡人急得不得了,給她的幾個同學打電話詢問,都說她放學就離開學校了,一個人走的,沒說去哪兒。我們全家等到午夜後還沒有她的訊息,就到派出所報案,可值班民警說失蹤沒到二十四小時不能立案。我們一家人整夜沒睡,一大早就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讓來認屍,爸爸媽媽不敢來,我就自己來了。”
姚蓓相貌平平,口才卻相當不錯,口齒清晰,敘述也有條有理。
二亮說:“你知不知道姚蕾到蒼莽山去幹什麼?她以前到那裡去過嗎?”
姚蓓低著頭,說:“不知道,那裡挺偏僻的,她也從來沒跟我提起過。”
我等他們說得差不多了,對姚蓓說:“我要取點你的口腔黏膜,做DNA比對。”
姚蓓順從地點點頭,張開嘴,忽然想起什麼,說:“我和姚蕾是同母異父,可以吧?”
我一怔,說:“這樣的話,會降低化驗結果的準確性,最好用你父母的。”
姚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出生不久父親就因為交通事故去世了,媽媽兩年後又嫁給現在的爸爸,後來有了妹妹,我們一家四口非常和睦,幾乎忘記了是重組的家庭,剛才不是要有意瞞你們。”
我說:“你和妹妹的名字倒很接近。”
姚蓓說:“我隨了繼父的姓,是媽媽考慮到一家人的感受才讓我改的。”
二亮說:“這樣吧,你先回家,跟你父母打個招呼,我們回頭上門,一來是提取DNA樣本,二來是跟你父母聊一聊。按說現在不該打擾他們,不過為了儘快弄清事實真相,大家只好都克服一下。”二亮很少這樣一本正經地和人交流,他總算是看在死者家屬面上,沒說什麼出格的話。
姚蓓走後,我對二亮說:“屍體複檢有新發現,在肝臟右葉發現約五厘米深、兩厘米寬的刀痕,切斷了肝動脈和門靜脈,是除去野狗撕咬痕跡外的唯一致命傷。可以確定姚蕾是被人用刀殺害的。”
二亮吹了聲口哨,說:“好傢伙。”他用手比畫著右側肋骨下方,說:“肝右葉是不是在這裡?”
我點頭說:“對。此外屍體陰道里沒有精液,處女膜完整,也沒有撕裂傷,可以排除性侵的可能性。”
二亮說:“這樣一來,作案動機就越來越不明朗了。”
我說:“我懷疑是仇殺。”
“仇殺?”二亮有些詫異,“她才十幾歲,和誰能有那麼大的仇?”
我說:“屍體的臉皮被野狗撕去一大半,可皮下組織的傷痕裡,除去野狗的爪印和齒印,還混有利器切割的傷口,這表明兇手在行兇後,又在屍體臉上劃了多刀,這暴露出明顯的洩憤心理。”
二亮擰緊眉頭說:“看來這起案子並不單純,咱們這就到死者家裡走一趟。”
才走出門,院子裡停著的一臺微型麵包車就向我們直鳴喇叭,我才注意到那是楚原電視臺的採訪車——又是程佳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她推開車門,滿臉堆笑地向我們跑過來,一副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模樣。
她走到我的面前仰起臉,說:“姐,我正要上樓去採訪你,你們這是去哪兒?”又向二亮打招呼:“爾隊,你怎麼比上次見面時還年輕了?這逆生長的秘訣可得教教我。”程佳做法制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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